“你知道方才那种情形有多危险吗?”景容面露严肃问她。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怎么能舍身挡在本王面前?你想过后果吗?”
“想过。”她放下盒子,迎上他的目光,认真的说,“我若不挡,便是你死,我若挡了,便是你我一起死。”
笑了一下!
“云舒。”他握住她冰冷的十指,“你听好了,今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本王让你走,你就必须走,明白吗?”
“不……”
“你没有否定的权利,这是命令。”
他态度坚决,神色严肃。
她顿塞许久,也知道自己肯定是拗不过的,只好点了头。
待将东西整理完毕后。
景容道了一句,“其实这次,要多亏了文家的文公子。”
提起他,纪云舒手上忙活的动作停了下来。
“是啊,确实要多谢他,可我总觉得他一点都不简单,加上叶儿姑娘的事,这个人,就好像全身都藏着秘密似的。”
若是可以解剖一下人心,她倒真希望可以剖一剖,看个究竟。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
景容则道出一句,“文家上下,其实都挺怪的。”
她点头,表示认同。
却又说,“真希望……只是我们多心了。”
……
深夜,文家绣坊的暗室内!
文老爷面色勾火,一双粗黑的眉紧紧拧在一块,眸子微眯,唇抿一线,完全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文闲,他面色冷清,看不出半点情绪的波动,手里,依旧拿着那根笛子,上面挂着的玉坠子在他手掌里捏着。
半刻未松!
他虽然年轻英俊,好看的眼睛也充满了吸引力,只是那张脸却比常人要惨白一些,看着像是生了病的模样。
这也不奇怪,文闲自小就是个药罐子,所以十岁不到就被丢到山上习武,学了整整五年,身体也好了许多,可是回家不到一年的时间,又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从那以后,身体便时好时坏,这些年来,也看了不少的大夫,却都不见好,五六年前病情加重了些,险些丧了命,而这一拖,也就拖到了现在。
正是因为多病的缘故,他也一直没有娶妻,自自在在的一个人。
着实可惜!
他露出担忧的神色,朝暗室外看了一眼,才转而与自己父亲说,“爹,这事,不能全怪林副将。”
语气虽然带着温弱,却十分的冷硬。
文老爷不为所动。
他本名,叫文磐石,此刻,他那张脸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磐石如坚,硬成一块。
可见怒意!
突然——
“砰”的一声。
他手往桌案上重重一拍,“身为副将,却私自下达杀令,岂能轻饶?”
“父亲……”
“你闭嘴。”
呵斥!
文闲冷淡的眉梢往下一压,将一嘴的话都往肚子里咽了下去。
这时——
外头传来一阵铁靴踏在石板之上的声音,步子稳健有力,有序有时,回荡在暗室外的通道里,一阵一阵。
像鼓声!
只见,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映在地上,从外头率先拖了进来。
越来越来近!
越来越长!
直到来人进到暗室内,影子才被他踏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