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无比释怀。
那拓出了刑部大牢,将心中的痛苦都掩盖在了那双冷厉的双眸中。
他瞪向在外等候的柳河,狠声道:“你听着,如果恭士林在牢里出了什么事,本王不仅会摘了你的乌纱帽,还会让你柳家上下全部陪葬。”
赤果果的威胁!
继而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柳河真是抹的一把汗!
生怕三王爷真的将人劫走。
好在,虚惊一场!
而其实,他现在也十分矛盾和纠结。
更准确来说,是骑虎难下。
恭士林犯了死罪,按道理,他是暂代的刑部尚书,案子由他来判。
应该及早在那份卷宗后面落笔“问斩”二字。
可是——
现在要斩首的人不是别人!
是恭士林这号人物!
他想着,万一恭左相想到法子,求得胡邑王法外开恩,绕恭士林一命也是有可能的。
亦或是三王爷也想到了别的什么正规法子救人。
那么恭士林就可免于一死。
所以不到最后,柳河是真的不敢写“问斩”那两个字!
目前而言,只能等……
此时,就在不远的暗处,停放着一辆马车。
马车内的人,正挑开帘子往方才那拓离开的方向看。
直到那行队伍远去,他收紧的眸子才渐渐收了回来。
那延怎么也没想到,本是等着看一出好戏,却不料没看成。
反倒让翻盘的机会就这样溜走了!
驾着马车的侍卫回头说:“王爷,还以为能看着三王爷劫狱,到时候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告他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竟然就这样走了,人也不救了!”
那延冷哼一声:“他傻!别人可不傻!”
“王爷的意思是?”
“恭士林是个聪明人,他自是知道后果如何,所以才极力劝那拓打消了念头。”
“那现在怎么办?”
“那拓跟恭士林关系要好,亲如手足,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定还会想别的法子救人。”
“王爷说的对!”那延眯着眼睛,嘴角勾着一抹笑,视线再次朝不远处投了去,说:“他想救人,本王偏偏不如他所愿。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恭士林犯的还是死罪,谁敢插手此事,便是惹火上身!那拓只要敢
救,本王就能找到机会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语气狠厉至极。
继而放下车帘,出声道:“走,回府。”
马车前行。
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
……
与此同时,恭左相从入宫到现在,已是两个时辰过去了。
他一直跪在大殿门外。
请求面见胡邑王。
他的来意,胡邑王自然已经洞悉。
无非就是为他儿子求情。
这种情况,胡邑王又怎么会见他呢?
太监进去通报了好几回,带出来的答复都一样:“相爷,大王身子不适,不便传你进去。”
但是恭左相就是不愿离开,继续跪着。
他一定要见上大王一面,方能为恭士林求得还生的机会。
到最后,太监也懒得进去通报了。
直到李乔从殿内出来。
他跨过门槛而出,站在恭左相面前。叹了声气,劝道:“恭左相,你还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