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侯爷口口声声说以理而言,那不如请苏将军从阁中移步出来,看看那壶有毒的酒是不是由他带来的?”
众人视线纷纷落向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
却没有丝毫动静。
黄大理轻蹙眉头,偏头轻声吩咐精兵:“去请苏将军出来。”
“是。”
两名精兵蹭蹭上去,行至门前有些犹豫,互相对视一眼,皆心生怯意,正准备抬手敲门时,门就在众人的注目下打开了。
七儿站在门口,眼睛里如同含着一块寒冰,冷冷的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精兵,转身将坐在轮椅上的苏子洛推出阁中。苏子洛一席素雅清淡的衣裳,腿上盖着一块暗色小毯,那张温婉如玉的面庞俊生逼人,眉目间更带着一股睿气,特别是那双眼睛,沉郁如墨,若是盯久了,仿佛能让人深
深陷进去。
七儿将他推到围栏前,他目光俯视而下,在众人身上淡淡扫过,最后落在温老将军身上,薄唇轻启:“那壶酒确是我命楼中的小酒官送去给温老将军你的。”
呃!
楼中一阵哗然。
康定侯急了,仰头道:“苏将军,你可要仔细想清楚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苏子洛神情淡然,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都说温老将军最爱喝南平酒庄的桂花酿,只是近两年挂花生的不好,酒质也有些弱减,刚好前阵子我一位故友送来
一瓶早年前南平酒庄存的挂花酿,所以便借花献佛,送来给温老将军品尝品尝,若温老将军不稀罕,我自然也不好再拿回来,便嘱咐小酒官将酒倒了。”
“那当中的毒?”
“那壶酒在送去之时,我亲口尝过一丝,若真有毒,恐怕先死的那位应该是我才对。”苏子洛语气平缓,不疾不徐。
康定侯对他深信不疑,转头瞪向地上跪着的那名小厮:“苏将军既然没在酒中下毒,那下毒的必定是你,说,你居心何在?”
小厮吓得脸色苍白,差点两眼发直:“各位大人明鉴,小的跟温老将军和那位姑娘无冤无仇,又怎么会下毒害人?小的冤枉啊!”
哭嚎声高起。
温老将军眼神一沉,抬头看向苏子洛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即便苏子洛口有辩词,可温老将军心知其中必定有鬼。毕竟自己两个儿子从南塞一路到燕京,其中屡次遭受黑衣人的暗算,能活着回来已是命大,他也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苏家派来的,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忍下!却不想此
次对方竟想置自己于死地。
这如何能忍?他暗暗捏起拳头,手背青筋窜起,语气威严的与黄大理说:“黄大人,苏将军说此事不是他所为,这小厮看似也不像是在说谎,那想来要杀本将军的恐怕另有其人!可是出了命案,酒壶中的毒又不知来源,为了尽快找出凶手好平息此事,黄大理可要一视同仁,不可徇私舞弊,定要查明清楚才行,如若不然,本将军就只好亲自禀明皇上,由
本将军亲自彻查!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下了歹心!”
黄大理不傻,听出了他的意思,便说:“温老将军放心,本官一定秉公办事。”
“那就最好!”黄大理深吸一口气,当即下令:“来人,立刻盘查赛仙楼里所有的人,一有可疑之处,立刻关押大理寺监牢。”说着,他看向苏子洛,“苏将军,恐怕大理寺监牢也需要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