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杭定定地看了他好久,直到扈泠西的手臂发麻。
芮杭走过来,把他的手拉下来,用力地握了握,然后抬脚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说:“少爷,咱们俩十年,不是我让你失望了,是你让我失望了。”
他狠狠地摔上了门,留下扈泠西一个人在房间里闭着眼站着,紧紧地咬着牙。
刚刚搭在沙发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滑到了地上,他没心思去捡,甚至没心思去看,用力地咬住嘴唇,直到口腔中有了血腥味儿,扈泠西才睁开眼,自问道:为什么不听他解释?
因为在害怕。
扈泠西又自答道,解释的就是真相吗?他的解释真的能让自己消除顾虑吗?还是说,等芮杭解释完,自己会更失望?
他特别害怕芮杭说出来的话让他找到破绽,然后证实那人确实从最开始就在骗他。
不如什么都不听,就此了断,也好留个空间,日后想起,有遗憾,却不至于那么心痛。
然而,真的不心痛吗?
扈泠西和衣而卧,一整晚,眼睛都没有闭过,因为一闭眼就是芮杭出去前的那个表情,暗含着太多情愫,让他心烦意乱。
第二天天还没亮扈泠西就从房间出来准备去医院,结果一扭头,发现芮杭房间的门大敞着,他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那间屋子没有什么变化,他看了好多年,也没少睡在这里。
清晨五六点钟,冷峭的光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窗渗进来,昏暗的房间毫无人气。
他悄悄地站在门口,环顾四周,发现里面并没有人。
扈泠西皱了皱眉,抬手开灯,又仔细寻找,然而原本应该睡在这里的那个人真的不在,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张伯!”扈泠西转身出去,一般这个时候张伯都会在厨房给他们准备早餐。
等他下楼,看见张伯正端着一碗汤出来,便问:“看见芮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