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脸,低下头:“回去吧。”
机车穿过被灌木丛覆盖的泥土小路,她脸贴在他背上,目光落在灌木上,跟随着那投递在灌木丛上紧紧挨着男女身影。
这会儿,机车速度变得更慢了,这会儿,骑着机车的人微微侧过脸来了。
侧过脸来做什么呢,侧过脸来和坐在后座的女孩说话,说什么?说了我送你回家之后就得回修车厂,你待会回家记得打开包看看。
回家打开包看看啊?
“嗯。”懒懒应答着。
和她身体所传达出来的散漫形成强烈对比地是思想,思想来到最为活跃的状态,敏感尖锐,候机而动。
这会儿,机车速度又慢下了些许。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
“不用,好着呢。”
说完,吃吃笑。
想起什么来,懒懒问到:“温礼安,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想必,温礼安因为她这个问题那张漂亮的脸蛋开始有了一丝丝不高兴,甚至于连眉头也微微敛起了。
她猜得没错。
温礼安声音带有点小情绪:“怎么又问这样的话。”
真是的,那句没有有那么回答吗?
“温礼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会儿,那微微敛起的眉头肯定收紧些许了吧?
“梁鳕……”
她又猜对了。
脸在他背上蹭着,语气类似在发牢骚似的,一半埋怨一半撒娇:“君浣可从来不瞒着我任何事情,他呢……即使去见那位对他有好感的女孩也不会瞒着我,小鳕,我去和她说清楚马上就回来,你可不要……”
“梁鳕,你到底想表达什么?”那声音开始有了不耐烦。
弟弟的脾气从来都比哥哥坏得多,坏脾气的弟弟这会儿把机车开得飞快。
机车带动的噪音使得她不得不提高声音:“你看你,我一唠叨你就开始不耐烦了,君浣可从来就……”
乍然响起的轮胎和地面摩擦声一下子把处于困顿的身体拍醒,唠叨变成埋怨:“温礼安,你把我吓了一大跳。”
机车停下,温礼安腿往地上一撑,那声音有多冷就有多冷:“下车。”
皱眉,细声细气问着:“生气了,觉得坐在车后座的那女人神神叨叨的像老太婆,特别在经过和别的女孩对比之下,嗯,梁鳕更讨厌了……”
“嗯。”淡淡应答着。
嗯?也就是说他认同她的说法了,和别的女生比起来梁鳕变得讨厌起来。
“温礼安!”梁鳕声音一下子变得无比尖锐。
温礼安的声音一字一句:“我受够你了。”
那声音冷得让梁鳕在那个瞬间似乎邂逅到传说中的那场鹅毛大雪,雪花刚飘落于手掌心时松松软软,直到化开,那冷才来到。
目送着温礼安的机车消失在灌木小径尽头,直到天边挂着的那轮红日隐于群山之下,梁鳕这才后知后觉,温礼安不会折回来接她了。
因为受够她了所以不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