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跃于温礼安眼底的戾气似乎说明这沉默代表地是默认。
“梁鳕,我在等待你的否认。”
沉默——
“按照你的性格,是吃不得亏吃不得委屈的,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温礼安的目光落在她鬓角的发饰处,“发饰很适合你,我一直知道你喜欢这些,但我相信那还不足以你为了这些东西而不择手段。”
沉默——
“梁鳕。”
心里麻麻的,目光也是麻麻的,就只会低头看地板。
“在那些不择手段中你甚至于把君浣也抬出来了。”
急急抬头,那句“我没有,我怎么敢。”就要从舌尖里跳脱出来了,但最终在温礼安的那道眼神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分明是厌恶……
这一抹情绪梁鳕从未曾在温礼安眼眸底下读过。
温礼安说得没错,前几天她不是把君浣抬出来了吗?就为了堵气,看看,她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因为心虚买了和他同样款式的衬衫给我,我没对你失望过,那对本应该还回去的耳环却戴在你妈妈耳朵上时,我也没对你失望过,直到你为了和我撇清关系而把君浣抬出来时。”
轻轻地,轻轻地叫了一声“梁鳕”
心里麻木成冰冷的钢铁。
“梁鳕,对你,我开始有了失望。”
低着头,耳边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听着开门声响起。
从大厅传来电视播报新闻的声音,依稀间可以听到“特蕾莎”这个名字。
这位某天曾经现身于马尼拉街头的瑞典公主名字最近常常出现在公共媒体上:特蕾莎公主现在菲律宾,特蕾莎基金会向菲律宾南部捐献大量物质,这些物质包括十辆救护车五十辆校车,十吨药品,这些药品将按照特蕾莎公主的意愿发放到南部偏远山村。
新闻播报还在继续着:未来三年里,特蕾莎基金会将致力于儿童教育事业……
伴随着从主播口中的一次次“特蕾莎”那泪水一个劲儿地滴落在鞋面上,有脚步声由远至近,思绪伴随着那脚步声。
脚步声近在眼前时,猛然抬头。
在那一抬头间想必是把心情都写在脸上了——
“温礼安现在不在这里,他走了。”说这话的人是号称温礼安的搭档唐尼,唐尼.让。
抹干脸上泪水,提起裙摆。
走了几步又因为那句“温礼安的一些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停下脚步。
黎以伦来到梁鳕的面前时,梁鳕已经把新添到脸上的泪水擦得干干净净,这会儿,困顿如数消失,冲着黎以伦笑。
车停在天使城和哈德区交接的桥头,黎以伦目光停在她的裙摆上“我送……”
没给黎以伦把话说完的机会,摇头,说再见黎先生。
提着裙摆,慢吞吞往着桥,月光洒落在桥面上,闪进香蕉树杜撰出来的阴影地带,目送黎以伦的车消失。
再提前裙摆,此时脚步已经如狂风暴雨般,飞快穿过马路,飞快地从亮蓝色的路牌下穿过。
在看到那扇门时手已经在包里找钥匙了。
你看她,嘴里说着要和温礼安撇清关系,却随时随地带着他给她租的房子钥匙,这也真是够奇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