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十分钟,小巷就会传来他所熟悉的脚步声。
五分钟过去,有人在拍打他的窗户,那是塔娅的弟弟达也。
达也在他窗前哭诉他的塔娅姐姐被抓走了“礼安哥哥,你快去救塔娅姐姐。”
养大蟒蛇的艺人丢出的死老鼠成功地吓走了达也。
闭上眼睛,温礼安等待着——
那串几乎都要贴着他耳朵走的脚步声传来。
十分钟过去,温礼安并没有等到他所熟悉的脚步声,又过去五分钟,他所熟悉的脚步声还是迟迟没有响起。
三点,温礼安离开他的住处,临离开前他把达也从窗户外塞进来的信看了一下,十分可笑的事情。
黎宝珠?他努力想着和这个名字匹配的脸,但无果,唯一可以确定地是这位掳走塔娅的人一定是天天往拉斯维加斯馆顶楼跑的女人。
温礼安并不打算按照信上说的那样去做,塔娅那丫头可是说了,她妈妈找人给她算命,她会长命百岁。
经过哈德良区老桥,温礼安从几个孩子口中听到这样一则消息“达也和梁鳕往出天使城的方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三点十分,温礼安开着机车前往克拉克度假区路上。
三点三十五分,温礼安推开拳击训练室门,本来应该在他门前走过的人就站在那里。
长发,浅色衬衫配牛仔裤。
一步步,朝着她的方向——
这一次,他将不再是以男友的弟弟出现在她面前,这一次他将以温礼安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
以温礼安的身份出现在梁鳕面前。
2006年初夏,那场飓风带走了君浣。
温礼安缺席了自己哥哥的葬礼。
愧疚吗?不知道,关于愧疚不愧疚就留给以后吧。
很多很多春夏秋冬过去,这家人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会在另外一个地方邂逅,邂逅时他会叫他一声哥哥。
“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比你更早遇到她,我比你更早亲吻到她的嘴唇。
温礼安六岁时遇到九岁的梁鳕,温礼安遇到梁鳕的那天,他第二次看到死人临终前的灰色眼球,那人和他说孩子帮帮我。
“先生,你现在脑子里出现你的朋友、你的仇人、你的亲人的面孔吗?”他安静的问着。
那人没有回答。
“如果,你现在脑子里出现了你的朋友、你的仇人、你的亲人面孔,那就证明你要死了,我帮不了一位即将要死的人。”
他的话让那人瞳孔涣散,涣散成灰色眼球。
再之后,眼帘磕上。
温礼安离开那个小巷。
天空还是他所熟悉的模样。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夜幕刚刚上,怀里抱着从神父那里借到的书,在经过喜力啤酒广告牌时脚有些抖,那抖动导致于他只能停止继续走路,脸转向站点。
然后他就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