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安,你比谁都清楚,那睡在你身边的女人想要什么。”
持久的沉默。
她又用细细的声音问他温礼安你生气了没有?“没有!”伴随着这个发音,一个转身他把她压在身下,一点点挪移着,让自己的头从他肩胛处解脱出来,手掌撑开压在他肩胛上发力,几次无果之后,索性任凭着他为所欲为,在他耳边提醒去打开抽屉,他说昨晚都用光了,她告诉他她让管家买了。顿了顿,他在她耳边呵气,我会注意的嗯,不说话,紧咬着嘴唇。
紧咬着嘴唇,直到淡淡的铁锈味随着牙齿的发力在齿间蔓延,他手指在她唇上摸索着,触动,轻声咒骂着手往着床头柜,她松开嘴唇,伸手关掉床头灯,目光望着窗外的暮色,那帘暮色和着窗框晃动了起来,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伴随着那声低吼暮色归还了它本来面目,一动也不动着。
那声近在耳边的“梁鳕”还带着极致时刻所残留的沙涩,“嗯”懒懒应答着,“你讨厌和在酒缸泡上一个晚上?”“嗯。”懒懒的应答着。“那我去洗澡了。”他退了出来,“嗯。”应答着,她现在眼皮又厚又重的。
下一秒,身体腾空,踢着脚,尖叫着:“温礼安,我困。”
“你不是说讨厌一个晚上都泡在酒缸里吗?你现在和一个酒鬼没什么两样,我这是为你好。”温礼安一本正经说着。
看吧,那对刚刚完成人类最原始互动的男女看着什么问题也没有,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甚至于连她也感到困惑。
困惑得还以为日子回到很久以前,在那个窗前有着潺潺流水的小屋里,每夜每夜肢体纠缠,垂落于枕边的头发还没干透又被新的一轮汗水淋湿。
梁鳕被温礼安打横抱着,目光往着窗外,窗外黑压压一大片,伴随着那种困顿一时间分不清今夕何夕。
但那只是黑夜赋予的假象,明天太阳会从这个屋顶升起。
往事会一一淌在日光底下,无可遁逃。
闭上眼睛,身体每一个毛孔还残留着人类最原始的欢愉,那也是属于他们之间唯一仅存的。
荣椿说得没错,总有累的时候,她的心在很久以前已经开始累了,她一直在等待着温礼安有一天也精疲力尽。
可,她就是一直没等来温礼安精疲力尽,现在她都有点不耐烦了。
浴室里烟雾缭绕,要知道她昨晚很累,在厨房时她都累趴了,身体在一触及温暖的水面睡意就铺天盖地。
午夜呵——
午夜纵容着所有的想念。
迷迷糊糊中轻柔的手指一下一下穿过她的发间,迷迷糊糊中她熟悉的声线在她耳畔“噘嘴鱼。”
心里非常不高兴,干嘛老是叫她噘嘴鱼,又不是没有名字,可那在耳畔叫唤着的声音太过于柔和,导致于她心里不高兴还是欢喜地应答出“嗯。”
他在她耳边说那是一个老实男人。
老实男人?在说谁呢。
他又说,骗那样的老实男人你心里肯定不好过吧?
温礼安到底在说什么?她哪有,她已经很久不骗人了。
“梁鳕。”
又来了,又来了,害得她又冷不防地心抖了一下。
下意识间发起牢骚来,发牢骚的内容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侧耳去听,只听到一串串软软黏黏的声音。
于她耳畔声音更低更沉,如果细细听的话可以听到浓浓的哀伤,温礼安不开心了,而且不是那种很单纯的不开心,不是为不能给她买漂亮鞋子的不开心。
而是让她的心纠着的不开心。
一时之间惹得她伸手,然而手在半空中什么也触不到,所幸地是熟悉的手掌接住她的手,手被牢牢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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