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忘了你不是麦至高,你只住在哈德良区的温礼安,一万两千美元和一个女人睡一觉的确贵了点,但是……”摸了摸鼻尖,清了清嗓音,细声细气说着,“但是,这个女人是自己哥哥的女人,据说,大部分男性在内心深处都会有那样的一种心理,他们偶尔会把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放在朋友的女友、哥哥弟弟的爱人、朋友的女儿、甚至于自己年轻的继母……”
声音越来越小,近在咫尺的气息让梁鳕,没有来由地脚底串起一股冷气,冷气瞬间抵达鼻尖,从鼻尖过度到指尖,下意识间手指做出了触鼻尖的动作。
现在整个拉斯维加斯馆乱成一团,在这样的环境下闹出类似于“女服务生触电身亡”的事件也不稀奇吧。
鼻尖也是冰冷成一片,强行让自己的声音继续下去,不过话题换成了:“温礼安,塔娅不错。”
而且,一看就是雏,敢爱敢恨、看似外向可实际上却是白纸一张。
浅笑声响起,笑容气息打在她鬓角耳畔处。
在荒野中栖息的猎豹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企图近距离观察它的游客收回了手。
温礼安是那猎豹,而她是那位游客。
他笑着说,梁鳕你刚刚有点像我妈妈。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有百分九十九都是废话,最后那句是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塔娅的确是好姑娘,哪怕从她头上掉落的一根头发都要比你真诚上一百倍。”
这话要是让塔娅听到得多高兴。
嗯,刚刚温礼安说她像他妈妈了,索性,她就把这个角色扮演到底吧:“那你以后要好好对她。”
目送着温礼安离开的背影,背影的主人一看就是哪怕一刻也不愿意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
看来,这偶发的善心有了较为不错的回报。
太阳部落的火直到凌晨才被扑灭,三层楼高的金字塔建筑变成一片废墟。
黄昏,三三两两的孩子聚集在废墟前,表情黯然,这是他们最大的梦想乐园,即使他们存在钱罐里的钱少得可怜,但他们深信着有朝一日他们能存够钱换一张通往太阳部落的入场券。
这场火灾的死亡人数被统计在四十人以上五十人以下,大多数死者为太阳部落的员工,这些员工流浪者比例居多,有家属的家属们也只能自叹倒霉。
太阳部落负责人在火灾发生当晚就带着他所有家当逃之夭夭。
而警方对受害者家属表达出“经费不够”的如是无奈。
至于那从铁笼子飞出来被烧焦的尸体,梁鳕从一位太阳部落老员工那里得知,那是一名刚签约的小伙子,至于以前那位在和太阳部落履行完合约之后没再续约。
这位老员工说起这件事情时语气不无讶异,一再声称没有续约的那位小伙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几天后,梁鳕在集市见到温礼安,卡其色工作服骑着机车。
梁鳕从电器维修商行出来,手里拿着维修好的电磁炉,从她面前经过的机车带出那阵风吹乱了她别在耳后的碎发。
机车往东,她往西,擦肩。
脸朝西,背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让她忍不住回头,一回头,梁鳕就看到朝她竖起的中指。
塔娅侧身坐在温礼安机车后座,注有某车行标志的工具箱搁在她膝盖上,一手拿着红豆冰,一手朝着她竖起中指。
梁鳕自认晦气,那笑声她一听就知道是塔娅的,只是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塔娅笑得那么开心。
是恋人给她卖的红豆冰太甜了吗?
梁鳕还住河边的房子里,还有半个多月时间就开学了,她打算等开学后再搬离这里。
这个暑假发生的事情想起来十分荒唐,荒唐到她在半夜醒来时会怀疑那也许是一场梦而已。
在太阳部落被烧成灰烬的那个夜晚,梁鳕开始尝试接受这一事实,然后再把这件荒唐事忘掉,也许一个月后她就可以把它忘掉,最慢也不会超过半年。
街道上不眠不休的霓虹让天使城的女人们忘性大。
温礼安没再出现,梁鳕和梁姝的关系最近逐渐好转,美菲军演下个月就完全结束,捕鱼旺季即将到来。
梁姝开始打点行程,一旦美菲军演宣布结束,船就会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