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荣椿会出现在我家,我不知道妈妈让我接的人是荣椿,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当她说礼安你带我们家的客人到附近走走时我拒绝不了,她……荣椿说过几天就离开这里了,她说想找一处安静有湖畔适合拍照的地方,于是我就把她带到这里。”
“说完了吗?”
“梁鳕。”他拉住她的手,“对不起。”
“说完了吗?”
“有一些人会用比较特殊的方式去缅怀死去的人,比如关于那支叫做凯尔特人的球队,费迪南德家的大儿子是波士顿凯尔特人的球迷,在费迪南德家大儿子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费迪南德家的二儿子继承了自己哥哥的兴趣,成为一名凯尔特人队的球迷,那是他缅怀自己哥哥的方式,这方式包括那位大洋彼岸熟悉而陌生的人,不知道各自家庭住址不知道各自的姓名,不知道各自的性别,我用君浣的账号登录,以君浣的语气和这位不知道姓名的人聊天,再之后我发现我和这个人同年同日出生,十八岁生日当天,我们通过网络给彼此送上生日祝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个人就像是那支凯尔特人球队,是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之间的一种联系。”
要挣脱他的手很容易,他也就轻轻拉着她的手而已。
“直到她出现时,我才知道那是一名女孩,而且这女孩不久前我还见过,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欢凑热闹也不喜欢惹麻烦。”
“这个世界上的一些巧合听起来总是匪夷所思,荣椿的妈妈叫做叶卡琳娜,叶卡琳娜是军事杂志的撰稿人,而且还是俄罗斯国防部的高级顾问,唐尼通过叶卡琳娜的关系网找到荣椿的社交账号,巧地是,我和这个社交账号的主人有联系,更巧的是,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这个社交账号的主人告知我她已经来到菲律宾,她提出见面。”
“和荣椿见面后的第二天,我们就联系到了叶卡琳娜,叶卡琳娜成为我们和俄罗斯军方的牵线人,这中间荣椿扮演了很关键的角色。”
真是奇怪的姑娘,妈妈明明是可以左右俄罗斯军购的人却穿着乞丐都不要的鞋子出现在她面前,大人物们的闺女都是这样吗?
“问我为什么要瞒着你,你就把它理解为那个住哈德良区的小子也有想维持的骄傲,在他心里这是一件比较不光彩的事情,总不能告诉你,他利用了一位女孩对他的好感促进这件事情。”
原来,温礼安也知道荣椿对他有好感。
“梁鳕,我得承认,在黎以伦出现之后,我着急了,急于想让你看到我的成就,急于向你证明,黎以伦可以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
不是答应了一直一直为他洗衣做饭吗?
“温礼安,我没那么肤浅。”她和他说。
“别生气,这些和你无关,”他就把她扯到他怀里,频频亲吻着她的头发,“这是我的个人意愿,噘嘴鱼那么可爱,不仅可爱而且很漂亮,不仅漂亮而且身材又那么好,当这样可爱的女人有一天出现在我面前,说一直一直要为我洗衣做饭,那住哈德良区的小子已经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买下了捧到她面前了。”
这会儿,温礼安怎么这么会说话,可是……
“可是,温礼安,”泪水又从眼角渗透出来,声音很是慌张,“可是,温礼安怎么办,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据说姻缘天注定,在温礼安和荣椿之间发生那么多巧合,而她见证了这一切巧合,这怎么能不让她慌张。
让她慌张的还有不管是温礼安无意间的“她”,还是刻意换成的“荣椿”,她都可以从这两个称谓中窥见了若有若无的情感。
摇着头,嘴里说着温礼安,我已经不相信你了。
他的手掌把她的脸框固住,微微弯腰,让彼此的眼睛能望见彼此的眼睛。
轻轻说着,好了好了,噘嘴鱼你的话已经成功把我吓了一大跳,吓得我会把你说那些话记住很长一阵子,温礼安的机车后座别的女孩想都不能想。
她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啊。
在林间的声音凄然无助“我真不是为了吓你的,温礼安我也想那是因为自己赌气而说出的话。”
他浅浅笑了起来,叹息说着:“梁鳕,你撒谎的功力又加深了。”
要如何让他明白,她没在撒谎。
“我真的没有在撒谎,真没有。”
“刚刚你不是说你还有事情要做吗?”
“温礼安……”
“你现在很累,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等你醒来想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但类似于温礼安我不相信你的鬼话就不要说了,这话听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
“不是,不是你说的那样。”
“就是我说的那样!”温礼安加重语气,信誓旦旦,“梁鳕我最清楚你了,你给我妈妈买了礼物,可出现在温礼安家里的居然是别的女孩,这下你被气坏了,一旦你被气坏了,你怎么也得想出折磨温礼安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