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心桃卡壳好一会,她实在是憋屈极了,才被按头接受有个流民课后寄宿到自己家里,现在又来强迫她课上也要跟流民一组?
她真是忍不住叫出来:“你凭什么啊!?我爸知道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吗!”他莫不是故意来耍人的?
她是真的想回去跟家长告状了!
“受人之托,”玄元调整了一下姿势,更显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不敢有所怠慢。”
尺心桃深呼吸,回想了一下父亲的态度。
尺清闲此人,是个对很多议题发表意见时都模棱两可的,捉摸不清的中立派。
瞬间她就哑火了。
尺清闲不会主动要求有什么动作,但课程主教官安排了,他也不会反对。
她爸就这样的人。
“所以,别再做今天这样的蠢事。”
玄元的眼神冷静,语气笃定,“这不是第一次了——过度吹捧,道德绑架。”
尺心桃刚才在实训中把君檀抬高一番,并说出了“你这么强为什么不愿意多做一点呢,我们应该都更有团队精神”的经典言论,把云陈枫负责的诱饵部分硬是转移给君檀做了。
尺心桃没想到玄元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
她眯起眼睛观察眼前这个男人。
“你好像完全不想掩饰,”她专心地望着玄元的面部神态,“你不光对改造者格外看重,发生矛盾也总是偏向救济民学生。”
玄元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轻轻挑眉。
“为什么呢?”尺心桃略微向前倾身。
青春期的女孩身量高挑匀称,但比起男人还是稚嫩,带着刺探意味的眼神在他颈椎后被略长的后发遮掩的脖颈处扫过,继而是被衣服遮掩的肩膀,从未摘下过战术手套的左手。
“你越是对我们发号施令,越是显得可怜,你知道吗?”尺心桃语气飘忽不定,好像一根针,想要戳破装满水的气球地轻轻刺压着,“你是——”
“再也无法作为一个完整而和谐的人存在了,这点无法改变。”
尺心桃还是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哪里经过了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