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许早上吃的很少,又清淡,幸好柔只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就着清粥小菜便吃了好许,还用了点饼。
两个人都吃的很文雅,坐在一块很是赏心悦目。
不知道未来的郡王妃会是什么模样,也会是这样温婉的性格吗。站在一边的老管家愣愣地出神。
他很少想这样的问题,因为裴砚许的身体在这一两年里差了许多,甚至有传言他绝不可能活过二十五岁,他自己也是一副风轻云淡、不言未来的模样。
先走着吧,不到绝境,总能逢生。裴砚许在一次病重的时候这样安慰过他。
老管家看着柔只,一点点从她的身上勾勒出裴二爷的样子。他们父女不太像,从长相到气质,柔只身上来自父亲的影子很少。能看出来,柔只的母亲是一位长相温柔、气质娴静的女子,不过纪小姐,放在十多年前,本就是皇城里有名的官家闺秀。
只是纪家一朝落难,纪大人从容赴死,纪夫人追随而去,留下孤女独自飘零,险些被充入教坊司。
纪小姐是被裴二爷救了下来,背着长公主养在了外面,做了外室。
听闻纪小姐尚在闺中时和长公主还算交好,只是星移斗转,时异事殊。
一个做了那深闺怨女,一个做了那不雅小妇。
一方抑郁而终,一位难产而亡。
一朵雍容牡丹,一朵清雅芙蓉,双双凋谢于裴家门里门外,空留一双儿女,因缘纠缠,再难放过。
裴家已是高楼倾颓,只看小郡王一人砥柱而立,不见其他。
跟着裴砚许进了书房,柔只给他研了墨,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裴砚许也正好不爱红袖添香,就让柔只去一边呆着。
他的身体还在发冷,已经用上了汤婆子,这还是管家强行塞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