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转眼便入了冬,中间裴砚许又发了一次病,幸得柔只陪在一边,又是取血又是偎暖的,好说歹说把他又拉回了人间。
过了十一月,陶神医便再次入了裴府,有模有样地给裴老夫人请了脉之后才到裴砚许房中为他看诊。
“这是那个小姑娘?”陶神医坐在一边,一边搭着脉一边往屏风外的柔只身上瞧,“妙哉妙哉,看着钟灵毓秀的。莫不是裴家的灵气都结成了二房的果子?”他笑了几下,意味深长地看向裴砚许,“你小子,是个有福之人。”
裴砚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岔开了话,“蛊毒如何了?”
“不如何。”陶神医似笑非笑起来,“弱水,你太克制了。这样,蛊虫是不肯出来的。”
裴砚许沉默不语,柔只隔着纱制屏风,无意间望过来。
“这几个月,每次蛊毒发作,你应该是愈发严重的吧?”陶神医开口问道,却不真的叫他回答,而是自顾自说下去,“血液交融是引蛊之根,可光这样可不够,这小虫精得很,”他在柔只和裴砚许两人之间来回看着,脸上的表情更加玩味,凑近轻声道,“弱水啊,你元阳尚在,谈何引蛊?”
裴砚许感觉自己的眼皮烧了起来。
利用幼妹已是不伦,他实在无法突破那层隔膜,故而次次发病都只是浅尝辄止,并未真正发生什么。他不由自主地侧身看了眼柔只,她睁着眼睛无辜地看向他,好像在问他为什么突然看她。
她根本不知道榻上的两个男人是用如何卑劣的想法在看待她。
“或许,这蛊本就是为了叫那不落红尘的观音染得满身泥污,把世间至圣变成近亲相奸的恶鬼。”
“弱水,玉难无暇,君子易祸。”
还未入年,皇城里已是年味十足,各地的戏班都涌进城里,准备在年节里好好闹一闹。
裴砚许并不把柔只拘在府里。只要他不发病,柔只一个月里也能出去三四次,不过多是回去看看奶娘再采买点东西。
廿十二的时候柔只回了小院,发现奶娘得了风寒,正喝了药躺在床上休息。柔只急的不行,只等奶娘转醒才细问起来。
“我没什么事,吃了好几天药,好多了。”奶娘安慰着柔只,忍不住问道,“小姐最近可好?主家可否有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