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挠心烧的感觉梗在心头。
这不是柔只第一次喝酒,但这次的后劲似乎特别厉害。柔只回想起那壶酒,忍不住皱了眉。
公主殿下如此厌恶出现在怀璧郡王身边的女人,会如此恩赏佳酿给她吗?
湖边清风拂过,给柔只发热的脑袋一丝清凉,她慢慢地往水边靠去,却和从这条小路上走来的人撞个正着。
“大胆!”一声厉呵,把柔只出走的理智又拽回了几分,柔只还未来得及抬头看请是冲撞了哪位贵人,身体就已经反射性地跪了下去。
“奴没有看清路,冲撞了贵人,请贵人责罚。”柔只低着头,看着眼前的那双绣花鞋立在她的眼前。
“本宫如何敢责罚于你?怕是你领了罚回去,表哥倒要来训我。”女声从上头传来,柔只昏沉沉的头脑都醒了一瞬间。只是一瞬间,她认出了是嘉敏公主,但下一刻,上头的醉意又将她完全淹没。
柔只发着愣没说话,身形晃悠悠地看着有些不太对。嘉敏公主正想上前斥责,却闻到了一股酒味,“好啊,你这刁奴,竟敢饮酒!说,是不是偷的怀璧郡王的酒喝的?”
“奴没有!”柔只连忙反驳道,“那酒,不是公主赐予的吗?”
嘉敏公主刹那间变了脸色。她紧抿着唇,表情变换几番,但低着头的柔只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甚至连公主奇怪的沉默都没有发觉。
“罢了。起来吧。”嘉敏公主心情复杂地说道,“往西边去有一些屋子可以休息,如果酒意上头,你可以去那边歇歇。”
“是。谢公主殿下。”柔只低垂着头,直到脚步声从她的耳边消失。
嘉敏公主回了宴席,柔只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裙摆,往西边走去。
柔只很少自称为“奴”,自从被裴砚许带到身边,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裴砚许的有意“作弄”,之后她鲜少有像一个女奴一般过活。虽然在裴府的身份暧昧,但是公子和管家,甚至斩风,都把她当作小姐来对待,一时间她竟然有些忘乎所以,在宫宴上回到自己原本的身份对于她来说甚至有些不适应。
只是她原本也不是小姐的命,在裴府众人对她的尊敬也只是来源于裴砚许的礼待。等她没有了利用价值,裴砚许还是高高在上的怀璧郡王、裴家家主,而她还是那个只能匍匐在他脚下的一介民女。近些天裴砚许的冷淡柔只看在眼里,但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询问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