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自欺欺人的谎言需要多大的勇气。裴砚许自愿从高处坠落,任由钝刀刺穿自己的身体。
“没关系……”他失魂落魄地倒回床上,还能嗅到柔只留在枕上的香气,“没关系,等蛊毒一解,我和她……”
裴砚许不敢说出那个词。
一别两宽,明明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他会给柔只最好的安排,让她悠然安适地度过余生,而他,将以残身入局。
他蜷缩在一起,任由自己的鳞片被隔开,血肉被撕扯。父亲,伯父,大哥,二哥……裴砚许细数着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裴家众人,在柔只看不见的小小蚕茧里裹住自己的丑恶与狼狈。
他要清风霁月,要拂尘不染,在这尘世中,唯有本就与暗为伍。
“公子。”柔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裴砚许听得出来她嗓音里的谨慎与担忧,“你还好吗?”
“别进来。”裴砚许的嗓子哑得厉害,喉咙中还卡着尚未吐干净的血,“柔只,离我远一些吧。”
我很脏,柔只,离我远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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