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酒味道极好，裴砚许浅酌一口便觉心头畅快起来，暮色下的莲池景色清碎，连晚风也沾到了几丝凉意。
柔只也捧着酒盏抿了一下，从舌尖传来的刺激感烫了她一下，小姑娘马上张嘴吐了口气。
“喝不惯吗？”裴砚许失笑道，伸手取过糕点递了过去，“梅子酒也觉得辣？”
柔只摇了摇头，盯着酒液看，“是府中的酒太好了……之前在街上喝过，只有浅浅一点酒味。”
裴砚许敛下眼中情绪，半晌才开口，“有些事，坊间传闻并不可信，柔只，如果你问我，我一定会告诉你。”
从外人那听到的终究是在人堆里滚过一圈的真相，不知沾了多少假意润色，比起裴砚许口中的故事，柔只竟也不敢赌。
“嘉敏公主……”裴砚许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柔只，见她还捧着手里的点心慢慢啃着，好像一只努力进食的兔子，“圣上已经下旨，将她和亲匈奴。”
柔只没有抬头，只是用鼻音回了一个“嗯”，便继续一点点把那块糕点扫吃干净。裴砚许知道她心里情绪不对，便也没说什么，一口把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夏荷已开，几点蜻蜓飞舞其中，底下更有鱼戏水间。风吹叶动，蝉鸣也未停歇，好一副动静皆有之景。
“不想问点什么？”裴砚许偏过身，给柔只抹掉了嘴角的碎屑，“吃得好像一只小花猫。”
“小花猫才不会像我这么乖呢！”柔只不知怎么的突然有点脾气上来，张口咬住裴砚许的指尖，直到看见他脸上惊诧的神情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湿濡的舌尖蹭过指腹，女孩的虎牙刚好扣在指节，留下了一个浅印。
柔只如梦初醒般松开了裴砚许的手指，“我……我不是故意的！”
裴砚许安静了几瞬，才轻笑出声，“还说自己不是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