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弟……咳咳,他有话留给我吗?”
“没有。”温伯继续道:“灯少庄主和衣公子都说改日再访,他们似乎并不清楚公子昏睡之事。”
“外面的人都不知我昏睡了一个月?”
“饮露峰主对家主说,为了公子的安危着想,让我们最好对外保密此事。”
由此看来,一个月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无论怎样都解释不通。
其中因由温琼定然不知,否则又怎会追问孩子的生父,他必须去找他的师父饮露峰主问个清楚。
“那第三个紫衣人呢?”
梳理一番思绪后,温荀接着最开始的话题问道。
“紫衣人来时凑巧碰上离开的灯少庄主,几番追问之下两人险些交手。”
说起这个人,温伯的额上又添了几道皱纹,“他自称是公子心中最重要的人,说公子倘若出了差池,便让整个温家陪葬。”
“公子……他莫不是公子肚中孩儿的……”
温伯问到一半,想起自己在温家的身份,连忙把话打住。
温荀哪里知道这人是谁,还说什么心中最重要的人,让人听着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这人口气倒是挺大,应该真有几分本事。
原主一心想替父光耀温家,夺回温家的家主之位,没准儿真会答应与此人在一起。
一不小心来了一发,结果中了奖……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温荀及时收住胡思乱想,对温伯道:“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动身,温伯也早些歇息吧。”
“是,公子。”
目送温伯关门走后,温荀没有立即吹灭灯烛。
这里是原主的房间,说不定可以找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比如定情信物之类的。
温荀在那儿东翻西找,一无所获便罢了,还被一闪而过的黑影给吓了一跳。
他硬着头皮开门看了看,长廊的灯笼散发着柔和光晕。
夜风吹过,正自左右摇晃,原来是虚惊一场。
是他看错了眼。
一直睡到半夜,温荀从梦中惊醒了。
他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他生了一个孩子。
可是孩子没有爹亲,所有人都当着面笑话他,说那孩子是个野种。
孩子仰着头问他,“阿爹,父亲呢?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他是不要我们了吗?”
这个梦把温荀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坐在床上陷入深思。
如果有一天孩子真生了下来……
那些人会如何看他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孩子又会怎么想?
孩子生来无辜,这些本不是他该承受的。
他在心里暗下决定,无论怎样,一定要找到孩子的生父。
想通了这茬,温荀躺下继续睡觉。
他总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偷窥自己,可一睁眼又什么也没有。
自从怀孕之后,温荀变得比平常更嗜睡,这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次日上午,温荀换上玄玑门的银色云纹校服,离开温家前去玄玑。
送他的人除了温伯,还有二叔温琼和堂弟温阮。
马车是温伯让人备好的,随同是温家的几名家丁。
温琼道:“我与你婶婶商量好了,等你和饮露峰主说完这事后,便让你回温家来安心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