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荀点了点头,感觉到那道紫影向自己慢慢靠近,最后停在了一尺之外。
这个无心殿主看上去对原主爱得很深,不然也不会送这么多东西,而且都与原主有关。
等紫影消失后,温荀慢慢回过神,将书房的窗户全部打开。
时近傍晚,天空呈现淡淡的昏黄。院落的一角被霞光掩映,小池水光粼粼,晃得耀眼。
好似有人回来了,声音显得有些嘈杂。
温荀刚想出去看看,便见温伯往书房走来。
这才半个时辰不到,鸡汤不可能这么快熬好,只能说温伯找他是另有别事。
温荀道:“外面这么吵,可是二叔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他听家丁说过,温琼白日出了趟门。
温伯笑着道:“回公子,不止是家主。”
温荀好奇道:“哦?除了二叔,还会有谁?阿阮?”
温伯道:“阮公子也回来了,还把灯少庄主也带来了。”
他的小徒弟灯宵也来了?
温荀人还没走出中庭,远远便看见温琼与灯宵走在一起。
二人有说有笑,看样子聊得正欢。而走在旁边的温阮却有些无精打采,不知在想什么走神。
灯宵虽是少年模样,但毕竟已经年过十九。谈吐间早没了从前的稚嫩,就像是个小大人。
唯独在温荀的面前,说话举动宛若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师父。”灯宵看见他,甜甜地喊了一声。
“二叔,阮弟。”温荀说着走过去,问灯宵,“你不是回凤麟山庄了吗?”
灯宵解释道:“我已经跟父亲说了我要参加玄都夺魁,父亲这才同意我来温城,希望我这段时间可以跟着师父好好修习剑法。”
温荀讶然道:“灯庄主同意了?”
灯宵乖巧点头,“嗯,父亲让我好好听师父的话,不要惹师父生气。”
温荀真没想过会有这茬,既然身为灯宵的师父,徒儿即将前往玄都夺魁,这赛会前夕肯定得他指点。
他并非觉得灯宵麻烦,只不过现下更重要的是查出孩子亲爹,不想这件事被灯宵知道。
温琼听着这二人的对话,笑着插了一句嘴,“有了灯少庄主的参加,今年的玄都夺魁一定会更热闹。”
灯宵道:“温家主谬赞了。灯宵修为尚浅,前去夺魁不过是为了圆师父的心愿。”
温琼闻言一笑,视线一扫温荀,显是不信他的这番话,“灯少庄主过谦了。”
灯宵看向沉默不言的温阮,岔开话题,“听说阮公子也要去玄都夺魁?那我们便是对手了,届时还请阮公子莫要手下留情。”
温阮骤然回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跟着点了点头。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脸色白了白。
今日有灯宵来温家作客,温琼回来后便吩咐下人备好晚宴。
温荀看着他们走在前面聊天,故意慢一步与温阮并肩落在后头。
“阿阮在想什么?小心脚下的路。”温荀看似提醒,实是有意与他搭话。
“多谢兄长。”
“是因为你师姐的事吗?”温荀试探性地说道:“我也是才听了这个噩耗,阿阮莫要太过伤心。人生在世,本就是生死莫测。”
听他说起师姐,温阮终于打开了话题,却是黯然无神,“凋昙师姐昨晚还好好的,今早醒来便……便成了那副模样。”
温荀道:“也就是说,她昨夜便遇害了?你们流岚峰的弟子无一人觉察么?”
温阮摇了摇头,顿了片刻,回答道:“不曾,凋昙师姐的住处与其他师姐是分开的。凶手过于狡猾,连师父都查不出师姐的死因。”
温荀沉吟道:“你师姐也参加了今年的玄都夺魁?”
温阮这次点了下头,“师姐会去玄都夺魁都是为了鼓励我……师父担心我会因此耽误夺魁,所以又让我回温城,途中凑巧碰到了灯少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