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在中心的是一辆黑金流苏的马车,而站在马车前的人霍然便是冷烟罗。
看来是缥缈岛冷家,坐在马车里的人很可能便是缥缈岛主。
温荀听得外面一声马蹄,只见别镜花骑马去了前面。
他差点忘了,别镜花是流离谷主。
那群围观的红衣散修看见他,立即拜在别镜花的马下,“谷主。”
别镜花瞥了眼冷烟罗,问道:“发生了何事?”
红衣散修道:“回谷主,马车里的人杀了谷内的兄弟。”
别镜花看向马车,“缥缈岛主既然敢出手,难道还不敢出面吗?”
马车里的人回道:“原来是流离谷的修者,冷某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废物,敢当街调|戏缥缈岛的侍女,却只有这般本事,死不足惜。”
别镜花眼神微冷,询问那名红衣散修,“可有此事?”
红衣散修浑身哆嗦了一下,颤抖地回道:“回谷主,我们只是随便……随便说了几句,是她们先动的手。”
别镜花道:“全部回去领罚。”
“冷某多嘴一问,流离谷主打算怎么罚?”马车里的人并不打算就此放手,“如果真有诚意,还请当面致歉。”
别镜花轻笑了一声,说道:“这也要缥缈岛主出来不是?难不成让他们挨着进岛主的马车?这不太好吧。”
“怎么马车还没动?再过会儿连小温荀都等不及了。”琴况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骑马上前,“真巧,是缥缈岛主,竟然在这儿碰上了面。”
缥缈岛主这才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向后面那辆马车,最后落在琴况的身上。
“天音阁主,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琴况索性做起了和事佬,“别谷主,你也是知道的,缥缈岛主双腿不便,让他下车实在为难。不如这样,两位看在琴某的薄面上,互相道个歉,这件事就算完了。”
别镜花道:“那也要看缥缈岛主是何想法。”
马车里的人点了点头,“行,便看在天音阁主的面上,饶他们一命。”
过了会儿,马车终于动了,温荀也放下了帘子。
他总感觉,刚才那个缥缈岛主看了他一眼。
受请帖相邀前来的宾客有专门弟子接应,下榻的地方也事先有所安排。
而温荀不同,他本就是玄玑门的弟子。依照玄玑门的门规,每一名弟子都要尊师守道。
于是,温荀与他们说好之后,率先上山回了饮露峰。
温荀以为师兄弟们一定都在后山勤练剑法,毕竟玄都夺魁将至,谁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
谁知前峰和上次一样安静,守门的弟子换成了新人,没把他给认出来。
温荀收了腰牌,准备去书斋拜见师父,去了才知涯真子并不在峰内。
书斋的童子告诉他,涯真子去了沧浪峰,五名峰主此刻正聚在一起商议夺魁事宜。
温荀刚退出书斋,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接着一张苍老的面孔闯入视野。
是个白发老者,瞧着眼生。
白发老者问道:“你就是温荀?”
温荀戒备地打量他,道:“我是温荀,你是何人,从未在饮露峰见过你。”
白发老者捋须道:“我是其他峰脉的人,你没见过就对了。”
温荀哦了一声,问他,“那你是迷路了?找我帮你带路?”
白发老者从袖子里掏出个木匣子,笑道:“我是来找你的,掌门让你把这个木匣给他送过去。”
温荀一脸茫然,“掌门?等等,掌门不是在闭关吗?还有,为什么找我去送?”
白发老者但笑不语,“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这种美差你不是最喜欢吗?”
美差?温荀头次见人把帮忙说得这么好听,他也不知这白发老者的来历,感觉上不简单。
“行吧,我现在送过去,那你好歹跟我说一下你的名字吧?到时候掌门问起来我也方便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