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听上去有点耳熟……”琴况尴尬地一笑,眼见温如璧凑上前来,赶紧往后一退。“姑娘,我真不认识你。”
温荀不好意思再继续待在这里,打算给他们腾出空间,“我和灯宵先去,天音阁主不妨留在此处慢慢叙旧。”
琴况急忙拉住他,“小温荀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认识这位姑娘。”
温如璧这才注意到了温荀,好奇地打量着他,“你就是温家长子温荀?”
温荀道:“正是弟子。”
温如璧道:“你与天音阁主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连温荀本人也回答不上,如果他说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温如璧会信吗?
如今他怀孕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每个人都在揣测孩子的生父,谁人又会相信他说的话。
这时,灯宵替他回道:“师父和天音阁主是朋友。”
琴况对这名突然出现的女子感到头疼,也似乎很不喜欢朋友两个字,出言反问,“我和小温荀是什么关系与你何干?琴某并不认识你,姑娘你认错人了。”
温如璧的双眸雾气氤氲,声音虽弱,气势倒是很足,“当然与我有关。”
此处是子夜城的闹市边缘,尽管人不算最多,可也不少。
沉碧峰的名气在玄都并不小,加上温如璧时常以白纱遮面,外头又传得倾国倾城,因此很多人一眼便能认出她。
虽然温荀与这位沉碧峰主没有来往,但直觉告诉他,温如璧的话应该不假,她确实是琴况的旧相识。
若非如此,身为沉碧峰主的她,不可能会在子夜城的闹市上如此失态。
可琴况却咬口说不认识温如璧……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温荀道:“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温师叔换个地方再叙,弟子和灯宵便先行一步。”
温如璧点头说了句好,只等着琴况的回答。
琴况无奈道:“行,那我处理完这事儿再去找你们。小温荀你千万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温如璧瞧着琴况不舍的眼神,神情说不出的落寞。
本是四人同行,转眼间又变成了师徒二人。
在向路人打听之下,温荀找到了几名弟子所说的秦楼楚馆。
里头很热闹,刚进去就惹来不少姑娘上前,胭脂香味扑鼻而来。
老鸨不知道他是温荀,只注意到他这身穿着,笑盈盈地过来迎接。
“哎,这位公子定是从山上来的吧?这小少爷长得真俊。”老鸨夸赞两句,想去拽温荀的手臂又被灯宵挡住,“两位里边请。”
“我们确实是从山上来的,奉师命下山寻人。”温荀一边说着一边往她手里塞银票,“这儿离得倒是挺近,生意一定很好吧?”
“瞧公子这话说得,这都多亏了公子的照顾。”老鸨听懂了他话中所指,试探道:“公子这是来找什么人?是春绿姑娘?还是夏绛姑娘啊?”
温荀面不改色地说道:“都不是。”
老鸨道:“那就是冬青姑娘了?真是不巧,冬青今晚……”
温荀打断她的话,“我来找我的两名师兄,一人叫霁独,一人叫飞白,他们都是饮露峰的弟子。现下师父已经知道了两名师兄的踪迹,你若不想受到牵连的话,应该知道接下来怎么做。”
老鸨脸色一白,勉强笑道:“知道知道,这两位还正在休息,公子你看要不先去楼上坐坐?”
温荀淡淡道:“麻烦带路。”
老鸨当然不想惹上玄玑门的峰主,只好走在前面引他们去客房。
这青楼的脂粉味太重,让温荀一阵反胃恶心。最后他终是忍了下来,被老鸨带到客房外。
老鸨道:“右面是霁独公子,左面是飞白公子。瞧公子长得面生,还不知该如何称呼?”
温荀道:“姓温,单名一个荀字。”
老鸨顿时惊住,连舌头都捋不直了,“原来是……是温荀公子啊,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