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翟锦书的脸上洋溢着笑,他刚入玄玑门不久,对很多新鲜事物都充满了好奇,满脸仰慕地说道:“温荀师兄一定很厉害,我也要变得和温荀师兄一样厉害,然后参加三年后的玄都夺魁。”
温荀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嗯,相信三年后的你也能站在那个地方。”
他们聊了一会儿,注意力重新回到擂台之上。
这是灯宵第一次前来玄都夺魁,他的辉煌早已随着曾经的失败被掩藏,甚至很多人都记不起这位过去的丹修天才。
在旁人眼里,永远保持着少年人的身体,与所谓的残废没什么区别。以至于灯宵才上去没多久,台下的散修们便止不住地窃窃私语。
“那人就是凤麟山庄的灯少庄主?”
“他还活着啊?我还以为他已经……”
“小声点,好歹人家是凤麟山庄的少庄主。”
“这西凤麟对上东蓬瀛,一个丹修一个术修,蓬瀛山的占星之术可不好对付。”
“灯宵早就拜入玄玑门下,从丹修转为了剑修。估计是沧浪峰主不想拂了凤麟山庄的面子,才没把他归入玄玑门。”
站在灯宵对面的人温荀见过两面,名字叫做客楚,是衣家的弟子,也是衣濯白的师弟。
谁能想到,他们会在玄都夺魁上相遇。
温荀刚从客楚身上移开视线,又一次与灯宵目光相撞。
想起昨晚那个狠戾的眼神,温荀暗自打了个寒噤。为免被灯宵看出异常,他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在看见温荀笑容的瞬间,灯宵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尽。大概对他来说,温荀就是他为之努力的动力。
为了重新找回当初骄傲的自己,为了可以去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为了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他不能失败,绝不能。
比赛在众人的出乎意料中结束,玄都夺魁的规定是点到为止。在即将伤到对手的要害时,必须立即停止,由司仪宣布这一轮的结束。
从最开始,温荀就知道灯宵一定会赢。玄都夺魁不单单靠双方的修为能力,更考验参赛者的心态。
灯宵有决心有目标,因此,他出手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也不会有丝毫的顾忌。
而客楚不同,他在蓬瀛山算是一名出色的衣家弟子,又有衣濯白这个上届魁主在先,心中难免会有压力。
“玄都夺魁第二日第一场,凤麟山庄灯宵胜。”师残萤公布完这个结果,接着道:“玄都夺魁第二日第二场,缥缈岛冷还(huan)照对天音六阁琴狩,请两位于未时前做好准备。第一场毕。”
听到后面这段,温荀微感意外。倒不是因为琴狩会突然参加玄都夺魁,而是冷还照这个名字相当陌生。
他抬眉往冷家的位置看去,恰好看见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黑衣人,正站在冷惜别的身后。
原来这个冷还照是冷家人,也难怪冷惜别那天没对他动手。但温荀实在想不出此人杀他的理由,除了冷惜别以外,原主似乎并不认识缥缈岛的其他人。
为免出现昨晚的尴尬场面,温荀选择在结束前就赶紧出了武场。
他去对面的小酒楼等着,吩咐店伙计准备了一桌饭菜,等到灯宵出来后立马叫住他。
“师父!”像是好久没见面一样,灯宵脸上写满了激动,“师父,徒儿今天看见你了。”
“嗯,我也看见你了,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温荀由衷夸道:“算是提前庆祝。”
“谢谢师父,徒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灯宵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夹菜,“师父最近吃得不好吗?感觉又瘦了不少,师父快多吃点。”
“灯宵。”温荀冷不防地喊出他的名字,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师父在说什么呀。”灯宵故作一脸茫然,“徒儿怎么会有事瞒着师父。”
温荀放下碗筷,说话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都看见了,我知道你那么做是为了我。但我并不想你因为我去做那些事,现在回头认错还来得及。”
“你老实告诉师父,你有没有对温阮下手?温阮现在有没有事?”
灯宵低着头,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徒儿和温阮没有来往,也没有对他做任何事。”
他似乎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下去,索性点头承认了,“凋昙和霁独是我杀的,他们对师父不敬,该死。”
他的话语没有半点温度,就好像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温荀道:“那飞白呢?”
灯宵道:“他也该死,但有人比我先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