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88节</h1>
云夕将食盒中的薄饼馅和薄饼皮端了出来,她并不只是做了薄饼和炸玉兰片,还做了好几样的小菜。
云夕将薄薄的皮摊开,先在皮上抹了抹自制的辣酱,然后将馅料放在上面,卷起来。一个小巧的春卷就这样形成。
云夕解释道:“其实还可以按照自己的口味添加一些作料,比如肉松、紫菜、香菜、花生酥等。”只是她本身不爱加那些东西,所以没有做就是了。
孟珩直接拿起云夕做好的那薄饼,放在嘴里,慢慢吃上一口,然后点头,“味道多而不乱,很是不赖。”
尽管对自己的厨艺十分有信心,但是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云夕嘴角还是不自觉扬起。
孟良飞快地给自己包上一卷,嘴里道:“你直接说自己很喜欢不就好了吗?”
云夕不觉莞尔,这对父子之间的互动实在很有意思,比起父子,更像是平等的朋友。
等他们两人都吃完两卷后,云夕便离开了。
走出屋子时,她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了晾着衣服的横绳上,然后被上面一个十分眼熟的荷包给吸引了。
“咦?”
那荷包针脚手艺平平,若是拿出去贩卖只怕要笑掉人的大牙,但是月白色的荷包上绣着墨色的诗词,也多出几分的清雅味道: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这不是云夕当初送给云深的吗?当时里面还装着三棱镜,意味着将永恒的彩虹送给云深。
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云夕自然也察觉到了云深对她的情意,她不认为她送出去的荷包,云深会送给别人。只是这荷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云深和孟珩……
她心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念头,在即将抓住它的时候,又被轻飘飘地溜走。
她压下那点疑惑,咬了咬下唇,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离开。
……
云夕刚推开家门,忽的一个小小的身影朝着她扑了过来,那小人儿抬起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云夕姐姐。”
语气十分的亲热。
云夕疑惑地看着她,“明月?你怎么来了?”这丫头正是云夕曾经在太清观见过一面的小丫头明月,也是无为子的弟子。
杜一福走了过来,看云夕真的和这小姑娘认识,也不自觉松了口气,“云夕啊,这丫头到底是谁?”她过来敲门的时候,把杜家上下都吓了一跳,偏偏问她是哪家孩子,她也不肯说,只说要找云夕。
云夕捏了捏小姑娘的脸,只觉得入手的脸蛋十分顺滑,“你怎么来了?你师傅知道吗?”不过她更倾向于无为子是知道的,不然这丫头怎么可能顺顺利利一路抵达这里。从太清观到她家,坐牛车也快一个时辰的。这明月丫头服饰一看就不是平凡家境,长得又粉雕玉琢的,若是没有人护持,早被拐子给抱走了。
明月眼睛咕噜噜地转着,看上去机灵到了极点,语气有些心虚,“我师父,自然是知道的。”她抱着云夕的大腿,使出哀兵政策,“云夕姐姐,我走了半天多的路,肚子好饿啊。”
云夕看她可爱的脸上还有不少的灰,心知她一路上可能真的吃了些苦头,牵着她的手,“姐姐先带你去洗澡,等下再吃饭。”
明月乖巧地任她牵着手,云瑶虽然身量比明月要大上一些,但明月勉强穿还是可以的。
洗澡换好新衣服,云夕包了春卷给明月吃。明月果真是饿坏了,吃了两个春卷,还觉得不够,云夕怕她小孩子吃多了容易积食,让她喝了一碗汤后,就不许多吃了。
明月虽然目光在春卷上留恋不舍,但还是乖乖地点头。这样一个听话可爱的小萝莉,任谁都会喜欢。云瑶也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明月的脸。
明月被偷袭了两下后,避开云瑶的手。
云夕有心询问她跑过来的事情,拉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等她开口“逼供”,明月已经抱住了她的胳膊,“云夕姐姐,你当我娘吧!”
云夕哭笑不得,这丫头怎么到现在都还打着这主意,她也不会因此同这么一个萝莉生气。明月之所以想要她当娘,也是因为觉得她对她好的缘故吧,她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又不喜欢你爹,怎么能当你娘呢?”
明月点点头,煞有其事说道:“也对,我都不喜欢我爹,何况是云夕姐姐你呢。”
云夕嘴角抽了抽。有这样说自己亲爹的女儿吗?她叹了口气,问道:“你跑过来这里,你师傅知道吗?”
也不知道云夕的话是戳到了明月哪个点,她眼眶瞬间红了,含着一包的泪,看上去分外可怜,明月抽抽噎噎道:“呜呜呜,师傅不要我了!他要把我赶走了。”
云夕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别看当初无为子被明月气的跺脚,云夕却看得出他对明月的疼爱,“你是不是误会了啊?我们明月这么可爱,谁舍得把你赶走。”
明月仍然嚎啕大哭,“我,我不要和我爹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呜呜呜,山下的大娘说了,有后娘就有后爹的,我不要回去。”
云夕轻轻拍着明月的背,小丫头哭得累了,开始打起嗝。她毕竟也走了一天的路,刚吃饱又哭了一场,早就疲倦到不行。
云夕将她抱到自己的床上,脱下鞋子一看,发现她的脚都走出水泡了。云夕有些心疼——别看明月平时爱闹,却很能吃苦,脚磨出水泡了也不曾在她面前抱怨过只言片语。
等明月发出轻轻的鼾声,云夕在桌上准备了一杯小孩子会喜欢的蜂蜜水,这样她睡醒后口渴也可以喝一下滋润喉咙。
至于云夕,则是坐上牛车,出发前往太清观。虽然她不认为无为子不知道明月跑来她这里的事情,但还是得同他说一下,也得说一下明月的心情。这丫头……看上去实在没有安全感,这都是大人的缘故。
因为凤凰县去年修路了的缘故,不仅路好走,哞哞跑起来也快了不少。不过半个时辰功夫,云夕便到了太清观。
太清观的前面停着好几匹的骏马,特别是最前面的那匹,四肢强健,长鬃飞扬,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眼神中充满桀骜的神色,灵气非凡,即使是云夕这样对马不了解的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一匹绝世良驹。
她不由想要伸手去摸摸对方的耳朵。
“小心,这马很凶的!”一道有些紧张的声音响起。
云夕的手却已经先一步的摸上了这匹骏马的耳朵,这匹别人口中很凶的马还往她手心蹭了蹭,云夕噗嗤一笑——这是在撒娇吗?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嘴巴张得大大的,都可以往里面塞一颗鸡蛋了。
云夕听到他不住地喃喃自语,“不可能,这踏雪怎么可能这么乖呢?”一副世界观被重新塑造了的样子。
他走了过来,身手也想摸一把踏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