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纠结了一下,娘亲和义母都不放过,一人拉一手。
云夕哪里看不出女儿心中那点小九九,直接被逗笑了,“这个鬼灵精。”
珠珠甜甜地对陆翊染喊“娘”。
其实喊义母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若娘亲近。这一喊,陆翊染直接绽放出大大的笑容,直接将珠珠抱在怀里,宠溺道:“我家珠珠真是讨人喜欢。”
说罢,直接将自己的白玉手镯褪下,给珠珠玩耍。
云夕眼皮跳了跳,说道:“你别整日给她东西。她那小库房都要塞不下了。”珠珠虽然年纪小,可是首饰就已经堆满了箱子。毕竟她长得可爱,大家每次抱抱她,总是忍不住要送她东西。云夕身边不乏一些身份贵重的朋友,所以她收到的礼物只有好的。
陆翊染不在意说道:“珠珠可是我女儿,送她点东西算什么,又不是旁人。”
对她来说,义女和亲生女儿也差不离多少了。谁让陆翊染是个无可救药的颜控呢。
哄了一会儿珠珠,陆翊染便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云夕:“别再给他送千鹤膏了,祸害遗千年,他死不了的。”
云夕心中腹诽:她怎么不在她送之前叮嘱,非得等她送出几瓶后才说。马后炮!
只是某人脸薄,她若是揭穿了这一点,只怕陆翊染要折起袖子同她好好分说一回了。
珠珠将自己手中的小银镯弄下来,想将义母给的手镯套上去,只可惜她的手腕太小,套上去马上掉下来。若不是腊月手疾眼快接住了,好好的一块上等羊脂白玉就要被摔了。
珠珠嘟着嘴,一脸不乐意。
云夕道:“娘再给你打一个白玉手镯。”不过样式最好轻便一点,以免压了闺女的小手。
云夕整日说别人太过宠珠珠,其实她自己也没有什么两样。
珠珠点点头,说道:“到时候我这镯子给弟弟玩。”然后还摇晃了一下桌子,银镯上刻意被云夕弄了几个铃铛,被她一摇就叮当叮当响个不停。
云夕失笑道:“再没比你会卖乖的人,自己不要的才给弟弟玩。你弟弟还小呢,能玩什么。”
珠珠往她怀里拱,“那我玩具也给弟弟玩。”
最近的她倒是找到同弟弟玩耍的乐趣,时常跑弟弟摇篮前和弟弟叽叽咕咕地说着话,若是得了咿呀的回应,更是开心地跑来和云夕炫耀。
云夕被这个小魔星弄得心都要化了,说道:“小心你的头发乱了。”
珠珠这个臭美的立刻规规矩矩了起来。
云夕将女儿小裙子上的皱褶抚平,陪她说着一些小孩子喜欢的幼稚话。等女儿困了以后,才让她去休息一会儿。
不过一般情况下,云夕也不会让女儿睡太久时间。白日睡太长,晚上太过精神也不好。
她将立秋喊过来,说道:“去压一万两,我赌翊染会和苏幕遮破镜重圆。”
外头打赌的人可不少,只是苏幕遮的赔率不少算。大多数人都觉得陆翊染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
立秋无语了一下。她家姑娘怎么还拿自己好友开赌了起来。
立秋道:“我听说公主她压了顾少将军两万两。”
苏幕遮赔率会这么低,也有陆翊染这一手的原因。大家认为,当事人都不看好苏幕遮,可见这两人是没啥戏了。
云夕轻轻一笑,倒是十分信心,“我看她这一回非得破财不可。”
感情戏,她也不好参合进去,还是在旁边看戏就好。
立秋道:“我觉得顾少将军也挺好的。若不是苏幕遮来这一手,这两人早成了。”
现在陆翊染被禁足,她和顾怀准的亲事等于是无限延期下去。
云夕勾了勾嘴角,说道:“翊染更喜欢那种难度大的。”好友一贯喜欢挑战困难。顾怀准还是嫩了点……
立秋得了她的命令,从账房中支取了一万两银子,又寻了人偷偷压了一万两。
云夕则是呆在家中,编写教程。
……
即使她闭门不出,因为消息渠道不少,外界的一波波消息依旧送进了她耳中。
比如北魏来使和大楚经过了十多天的谈判,最后定下了十年的和平之约,北魏自然是也付出了一些代价。比如北漠那一片的土地正式划为大楚的土地,这其中就包括了那无回谷。
作为率先掀起战争的国家,北魏还得出十万两的战争赔款和十万石的粮米,另外还有诸多零零散散的条件。
等北魏太子宇文睿正式签下合约以后,这一场持续没两个月的战役也算是正式落幕了。
看在北魏那些条件上,加上大楚这一回又属于战胜方,京城的老百姓们在见到北魏的人也不再是一开始那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只是没等大家嘀咕几天这合约的事情,楚息元接下来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动无疑让整个京城都震动了一回,一时之间,可谓是风声鹤唳。
首先是林妙琴的娘家南越王被抄家,一家男女老少都被投入牢房之中,唯有出嫁的女子幸免于难。但是娘家遇到这样的祸事,这些出嫁的姑奶奶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其他的奴婢都被拉到市场去发卖,那些平日比大户人家闺女还气派的丫鬟们要么被人看中买了当妾室,要么被老鸨选了流落到烟花之地。
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没几日,南越王先前勾结北魏,吞没军饷和赈灾银子一事便东窗事发。这事的严重性和谋反也差不离多少了,卖国贼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被人唾弃的货。北魏王府中涉及到的都被判处斩刑,其余的男丁则是被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女的则没入教坊亦或是充作军妓。
昔年王府中千娇百宠的贵族少女,今日却零落成泥碾作尘。
南越王行的是卖国事,同他关系好的人家,撇清还来不及,哪里胆敢为他们求情。
云夕心中明白,南越王不过是成为了北魏的弃子罢了。不然楚息元再神通广大,也没法将那些书信证据和账本都拿到手。
南越王府也不是第一个倒霉的人家,拔出萝卜带出泥,陆陆续续好几家都被捅出了勾结一事,而且并不仅仅局限于京城人家,全大楚各地好些官员都涉事其中。轻则罢免,重则人头落地。
那行刑场上的血腥气更是持续了好几天都散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