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述阳从屋里走出来,对她道,“小姐,主君让你进去。”
“好。”纪衣容点头,遂跟着他走进屋。
“来了?”屋里纪父慵懒抬眼,语气散漫,他气色红润,显然是昨夜睡得极好。
而纪衣容一夜未眠,眼下有着青黑,脸色也不太好,身上还有着酒味,虽也被风吹散不少,但还是能闻到。
纪父看了片刻,不悦的皱了皱眉,质问道,“喝酒了?”
“昨夜喝的。”纪衣容如实回答。
纪父语重心长,如往常一般说教,“少喝点,我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你好”,这几个字眼一下子刺激到了纪衣容,她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父亲,眼中有着迷茫,“为了我好,所以你要宿玉的命?”
提起那外室,纪父就生气,他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语气威严,“不过是个贱民罢了,死了就死了,你竟为了他跑来质问我,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父亲。”
纪衣容看着父亲熟悉的面容,却感觉到片刻的陌生,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不是这样的,他虽会打着为她好的名号,让她做些她不喜欢的事,可他向来是温柔的,脸上也总挂着浅笑。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脸上的轻贱显露无疑。
纪父继续道,“我也是为了你好,赶紧让述阳把那人处理了,免得你日后后悔。”
纪衣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第一天认识自己父亲一般,她后退了一步,坚定摇头,“我不会后悔。”
纪父彻底生气,指着她大骂道,“你怎如此执迷不悟,我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你好”,仿佛一个魔咒般,死死的压在纪衣容心头,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
“你再如此执迷不悟,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威胁的话语一出,这话再一次刺激到了她,纪衣容向前一步,直挺挺的跪下,膝盖砸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衣容有愧纪家,故衣容自请脱离纪家,求父亲成全。”
纪父被她的话语惊到,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他生气的指着纪衣容,气的手直发抖,“你竟为了一个青楼男子,要与我断绝关系。”
“父亲,我已为阿玉赎身,阿玉不是青楼男子,求父亲成全。”
纪衣容下意识为宿玉辩驳。
却又气的纪父拿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的砸向地面,茶盏在纪衣容身侧碎裂,似是在警告她,若是再如此执迷不悟,下一次就是落在她身上。
纪衣容熟视无睹,再次磕了一个头,言辞诚恳,“望父亲成全。”
“你,你……”纪父指着她,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纪如尘来时,便被屋内这番景象惊到,他目光扫过跪着的纪衣容,又略过地上四散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