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钦微回来时伯渊已经与卓风冷战了三天,可以说是伯渊单方面的冷漠,而卓风一直可怜兮兮的试图各种讨好。
那模样太好玩,柏钦微听着动静不禁笑出了声。
卓风听到声音扭头一看,顿时欣喜的差点落下泪来。
“大爷!你去哪去了那么久!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伯渊活活打死了!”
伯渊说玉临仙康复之前每天都要揍一顿卓风,这几天下来,卓风都胖了一圈,面对那把寒光幽幽的剑卓风敢怒不敢言。
而且,他也有些挂心玉临仙的情况!
两个男人默契的没有把玉临仙的事告诉柏钦微,倒是柏钦微先找回了东西并顺手灭了快刀门。
听到上次伙同潇潇仙子追杀他的快刀门灭了,卓风激动的一巴掌重重拍到柏钦微身后。
“干的漂亮!”
冷不丁被拍了个趔趄的柏钦微扶着腰回头拧着眉头,很是不悦的冲毛手毛脚的卓风散发着低气压。
卓风不知道自己手那么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赶紧溜到伯渊身旁坐下,柏钦微一边揉着腰也摸了张座位坐下。
舆图未找回来,还得继续留在这。想到烦心事,卓风不禁从怀里掏出那根俞琴公子交给他的金簪,握在手心里反复摩挲着。
他在想事情,那天的事他虽然模模糊糊的,但好歹还有印象,只是碍着伯渊铁青的脸他实在没敢问。
他清楚记得玉临仙左边胸口上,有着一枚梅花形状色泽殷红的胭脂痣,说起来也是巧合,他在贞王府去詹缨那找证据时无意间在俞琴公子身上发现过一模一样的梅花胎记。
他目力极好,以前这一招常用在泡妞身上,被他看过身子的女人,她身材多少肤色如何都能瞬间记下。
那夜,他脑子浑浑噩噩的,对方胸前的标记可看的清楚。
联想起俞琴公子说过他尚有亲人在人间,卓风瞬间联想到了玉临仙身上。这两人一个慵懒华贵,一个美艳冷傲,但两人都是少有的气质清贵的大美人,加上一样的胎记,他想不想歪都难。
自己上了自己暗恋人的哥哥,还是用强迫的方式,想想他都觉得没脸面对死去的俞琴公子。
柏钦微察觉到卓风的失神伸手推了他一把,卓风一个愣神手中金簪掉落被柏钦微伸手接个正着。
“嗯?”
正想说些什么的柏钦微止住了话头,发出疑惑的询问。
“这簪子好生奇怪。”
“哪里怪了,就是普通的金簪啊!”
卓风搔着脑袋回他,柏钦微摇头。
“是俞琴公子送你的那个吧!”
“嗯。”
提到某人的弟弟,卓风的脸又垮了下来,柏钦微并不知他与伯渊在暗处的汹涌,只反复掂量着那根金簪。
“重量不对,虽然的确是金子,但这个重量明显不对,似乎...”
说罢他摸到一处细微的接痕,簪子应声断开,柏钦微尴尬的握着簪子。
“对...对不起!”
卓风心疼的接过簪子,想着能不能接回去,冷不丁却撇到簪子内部是中空的,他拿起断截面仔细观察,又从里面抽出一张轻薄的布来。
打开一看里面画着的是一份地图。
“莫非是俞琴公子留下的宝藏?”
卓风有心开玩笑,却挨了凑过来的伯渊的一剑鞘。
三人心底都有了个答案,他们按照地图所示找到了目标处。那是一间杂货铺,出示了金簪后,杂货铺的掌柜将人领到了后院,说明了情况。
到此时,卓风才知道这里是修罗教名下的产业,而不久前修罗教发现边关频频变动,在那伙神秘人打算混出境时候拦下了他们并从对方手上拿到了这些舆图以及一尊价值连城的飞天玉像。
他们教主担心耽误事就让人想方设法的联系了贞王府内的人,希望告知贞王这里的一切并拿回舆图。
那个贞王府内的熟人不用多说自然就是俞琴公子了。
只是俞琴公子还来不及说出,就被贞王怀疑关进了地牢。其实那封涉及舆图的书信正是教内人发出,请俞琴公子帮忙通传的。
如此一来,误会彻底解开,卓风的脸上却并未有多少喜色。
或许俞琴公子一早就知道他哥哥在修罗教,有心帮他才做了这些,但阴差阳错下被人误会,加上他怕自己和伯渊被牵连,所以不得不自尽了事。
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找玉临仙告诉他他弟弟死了的事,想必那个人不是什么好脾气,万一直接杀上贞王府...
他不想俞琴公子唯一的亲人再出事。
一行人护送着装了舆图的盒子与玉像回到了金陵城中,同时带到的还有卓风推测出的“真相”以及一封寄到了兰州的俞琴公子的亲笔信。
信中讲到了贞王手底下出现的叛徒,私通不安分的朝堂中人行走私之事。而他一路追查写下了一份相关人员的名单请修罗教代为调查。
修罗教虽从
', ' ')('番邦而来,但他们的教众却是不折不扣的大周百姓,所以教众们自动自发一直盯着边关动静。
如此一来,才有了刚好劫住被走私的玉像与舆图一事,而从口供中贞王也知晓了他新得的那两个双胞胎爱宠也有参与其中,甚至她们故意诱骗自己服用加了大量迷幻剂的五石散企图让自己沉溺情欲荒废政务。
偷玉像,盗舆图,都是他们这一伙人干下的,而俞琴公子也是被他们诱导着让自己误会。
贞王呆坐在那,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封信。
他有无数话语要说,可通通都迟了。
俞琴公子被他逼死,而一切不过是因为他的多疑和嫉妒,他就这么把自己最爱的人给害死了。
柴世桢闭上眼,无力的坐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卓风冷漠的看着失魂落魄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报复得逞的快感。
他没有在王府多呆,先去了俞琴公子的坟前,此时柴三娘和糖儿正在那扫墓,见到卓风两个少女淡淡的点头致意。
卓风在墓前告诉了俞琴公子柴世桢已经知道了一切,他的冤屈也得以洗刷,玉像和舆图都被追了回来,他可以安息了。
卓风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轻松笑容。
他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这个人始终是那么温柔善良。
想到因为救自己而被他坑惨的另一人,卓风犹豫了一阵还是在心底悄悄说了声“抱歉”。
“我会负责的,我会保护他,不让他出事。他是你的血亲,你放心。”
风吹过,带起丝丝缕缕的甜香,是茉莉的味道。
不久后传出贞王大动肝火调查了自己的一众部下,并亲手斩杀了那两个女细作,又将金陵王府内的所有姨娘与庶子庶女们送回长安本府。
明着是照顾,实则是派人看管起来。
自己后院屡屡失火,柴世桢已经没打算再多做理会,这是他最后的仁慈。
而金陵的这座王府则被他空置下来,作为他对俞琴公子的念想。
柴世桢没有忘记自己的许诺,他邀请了此行的三人功臣,伯渊是为了玉像去的,贞王自然没有爽约,早早的拿出了玉像供伯渊观赏。
难得伯渊的眼底闪烁着激动的光,他打开盛放玉像的匣子正要伸手拿出,却突兀的停在了那。
卓风不解的看他,沐浴熏香洗手搞了半天,这位老兄是怎么了?
太激动以至于不敢去触碰了吗?不至于吧!
“假的。”
伯渊启唇冷冷吐出这两个字,所有人愣在那。
卓风观他神色并无失落甚至有些淡淡的释然,贞王自然不信,他拿起玉像仔细的观察。
“这是上好的滇玉所雕,整块玉石浑然天成怎么会是假的呢?”
被质疑的伯渊不悦的抿了抿唇,然而他还是耐心的解释起来。
原来真正的飞天玉像乃是当年宇文贵妃带进宫的嫁妆,宇文贵妃的小儿子调皮在玩耍时不小心弄断了玉像的胳膊,他大哥怕他挨揍想办法粘合好了玉像的胳膊。
因为当初修补玉像的老师傅手艺精湛,不仔细看是很难看出修补过的痕迹的,而方才伯渊看过。那尊玉像通体完好并未有损伤痕迹,所以才出口断定那是假的。
但单从材质上来说,这也不能算是假的,毕竟和那尊飞天玉像是出自同一个玉矿。
众人了然,柴世桢并不在意。
想想也是,当初皇宫暴乱,那尊玉像恐怕也早就遗失损坏了。怎么可能还辗转多手,由朱俱波国的使臣带回来了。
“其实,那尊玉像被本王的大公子讨了过去。”
“什么!”
卓风失声惊叫,柴世桢满脸不好意思。
他听了俞琴公子所说,为了缓和父子二人的关系,特意仿做了一尊玉像,让朱俱波使臣托名带过来,而真品早已被他送给了自己儿子詹缨。
所以...他们绕这一大圈是为了什么?
被耍着玩?
话说这虚假的父子情谊还有维护的必要吗?
詹缨这家伙看戏看的很爽吧!
卓风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当场痛揍那臭小子一顿。
事情已了,三人除了卓风外都带着满肚子听到的瓜心满意足的离开。
伯渊回到家时说有个人留了件东西给他,卓风和柏钦微面面相视都很好奇,是哪个冤大头给这小气鬼送礼物来了。
伯渊走到屋里,见桌上大剌剌的放着个眼熟的木匣子,他走过去打开一看,卓风也伸长了脑袋,却见正是那尊飞天玉像。
盒子里还放着张字条,却被伯渊眼疾手快的先收了起来。
卓风眼尖,看到玉像胳膊处的裂痕,他不敢相信的喃喃道。
“难道这才是那尊真的玉像?”
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卓风郁闷的撇着嘴。
“那小子搞什么名堂?”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最满意的就是伯
', ' ')('渊了,他开开心心的抱着玉像回卧房里去参悟了。
卓风耸耸肩,一巴掌拍到了一直安静沉默当壁画的柏钦微身上,柏钦微发出嘶一声吃痛的闷哼。
“啊!忘记你腰不好,手重了。”
卓风不好意思道,柏钦微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回自己的无忧楼。
卧房内,伯渊反复摩挲着那张字条。
【物归原主——玉琴敬上】
呵!拙劣的谎言!然而他却忍不住的勾唇笑了起来,他不喜欢詹缨,可这一刻他似乎有些微妙的理解了他哥哥为何如此爱那个男人。
但这依然改变不了,伯渊不赞同詹缨和他哥哥的事。
****
贞王府内,只书房一处依然燃着盏微弱的灯,似在等谁回来。
夜风寒凉,红色衣裾翻飞,藏在兜帽下的半张脸精致冷漠,玉临仙扶着树干轻巧而立。
“柴世桢,痛苦吗?可惜很多东西你知道的太晚了。”
似有所感般,柴世桢抬起了视线,但看到的只是一根被吹动摇晃的树枝。
****
贞王府内,只书房一处依然燃着盏微弱的灯,似在等谁回来。
夜风寒凉,红色衣裾翻飞,藏在兜帽下的半张脸精致冷漠,玉临仙扶着树干轻巧而立。
“柴世桢,痛苦吗?可惜很多东西你知道的太晚了。”
似有所感般,柴世桢抬起了视线,但看到的只是一根被吹动摇晃的树枝。
轰隆隆——
地面发出阵响,一处山洞石门内,身披红色兜帽的高挑青年率众而出,他身后整齐的跟着两队同样穿着黑白兜帽的教众。
“禀教主,舆图复本已经平安送往夜叉岛。”
“很好。下一步,你们改头换面进入无忧楼,从江南开始,我要你们一点点渗透入整个中原武林门派。”
“是!”
教众恭敬行礼,望着玉临仙的目光内闪烁着狂热的崇拜之情。
石府门口,一辆马车已经停在那,詹缨闭目抱臂靠着车厢,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轻松开心过了。
“此间事了,接下来修罗教由我安排。”
詹缨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玉临仙红唇一勾,随着詹缨上了马车,车厢门关上,马车摇晃着朝着城内驶去。
“柴世桢,我说过。我再回来时就是跟你算账的时候!你欠我的,我会一点点亲手拿回来。”
语罢,詹缨缓缓睁开眼,望着玉临仙的眸子中似酝酿着翻滚的血煞之气。
“江湖小门派已遭受重创,接下来我们收拢了这些门派,便可以以此为跳板向其他中型门派渗透。”
“做的好,阿清。下一步,我要净灭宗内藏匿的独孤皇室名单。”
“独孤诚不好对付。”
玉临仙皱眉。
“没关系,柏钦微不正是为他而准备的么?”
“你说过柏钦微不用掺和进我们的计划里!”
詹缨伸手捏住玉临仙的下巴,微微抬起,玉临仙丝毫不慌的直视着面前青年的凌厉视线。
“我要你诱导柏钦微去到独孤诚身边,让独孤诚迷恋上他。净灭宗内,我已安排下人手帮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詹缨的眼睛依然弯着,如同狐狸在笑一般,但那双琉璃色眸子内,却暗沉沉的,散发着不容辩驳的威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