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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魔头之命全你英雄威名(虐篇 忠犬痴情独孤宗主X心死自毁魔头柏钦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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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逐渐亮了。

淡色眼瞳接收到窗外透进来的光,居然有些刺眼。

柏钦微闭了闭眼,唇角勾勒的笑容依然温柔优雅,侧过脸,淡然看向身旁躺着的男人。

依然是那副俊俏的堪称艳丽的容貌,柏钦微反复的看着他,仿佛初识那般的打量目光。

只至昏睡中的男人不舒服的紧皱着眉心,一副很不舒爽的样子。

“你醒了?”

柏钦微的嗓音干净果断不似那个魔教教主玉临仙,总喜欢在尾音拖半拍,旁人听着,总是温柔缱绻仿佛和谁都有一腿一般。

若说柏钦微是武林中公认的高岭之花,那么玉临仙,便是一株剧毒的艳花,只要有利益纠葛,谁都能触碰。

詹缨废了些功夫才恢复神智,只是身侧本该躺着的娇花美眷却不见踪影,反倒是本该被打发出去做任务的玉临仙回来了。

心底短暂的闪过一丝不安,但又很快消散,詹缨想坐起身,手肘撑着床铺却半丝力气都使不出来,而玉临仙依然面带浅笑的看着他。

那模样却是说不出的诡异奇怪,詹缨皱了皱眉头不悦开口。

“任务如何了?”

柏钦微歪了歪脑袋唇角弧度不变,只是一双冷透的眼珠子定定看着詹缨,詹缨被他看的发毛正要训斥,柏钦微在他发火前幽幽开口。

“很好。”

“什么叫很好?算了,你去把摄提叫来。”

詹缨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驱赶柏钦微,柏钦微依然坐在他身旁侧着脸专注的看他,若是此刻詹缨再察觉不出问题他就是真傻子了。

“至昨日子时,十年限满。”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么!”

柏钦微调转了头,无所谓的耸肩笑了笑却不答话。

“你说的任务,我已完成,顺道...”

柏钦微薄唇轻抿,似乎在酝酿着什么,良久,他又轻轻开口。

“回来途中,我顺手取了你未婚妻一家的命。”

“什么!”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詹缨大惊失色,柏钦微见他模样只是微微叹气,神色之间却是仿佛事不关己的惋惜怜悯,丝毫不为自己是这场惨案主宰的心虚。

“我来,本是取你们父子性命。可惜期限未到,我尚要听命于你。”

詹缨撑着床铺的手指微微颤抖,他仿佛在听一个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他死死盯着柏钦微的面容打量想要看出些端倪。

“你...怎么了?”

柏钦微看着他微笑,詹缨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知觉。

柴世桢对儿子突然改变主意迎娶贵女很是满意,但听到那贵女一家惨死,而自己儿子也被绑走,柴世桢隐隐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糟糕感觉。

落凤崖上——

柴世桢按照字条赶到时发现已有人先他一步抵达了。

卓风、伯渊、沈无及与沈无戈皆都面色肃穆围着面前的华服青年。

金冠束顶,绣有龙凤祥瑞的紫金飘带随同散落下来的青丝飒爽飞扬,一袭同样华贵非常的紫色华服,多了腰间坠饰琳琅,衣服上埋着以银线细绣的暗纹,这一身规制显然不是一般人能穿的。

但柴世桢认得,这一身曾是他最熟悉的俞琴公子最爱的穿着打扮,然而此刻那人却穿着更甚与俞琴公子的华丽装扮,手中执着的却是那魔教教主玉临仙常用之金刀。

此时此刻柴世桢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他曾宠爱的俞琴公子便是面前之人,而他心悦的无忧楼主柏钦微,也是面前这人罢了。

“玉临仙,速速放了贞王世子,束手就擒!”

卓风上前一步,面色阴沉盯着面前金尊玉贵之人。柏钦微看向他,面上笑容逐渐收敛。

他摸了摸缠绕在魔刀上的金链,转而抬头一字一句认真回他。

“玉临仙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玉临仙不正是你么!俞琴、柏钦微,还有玉临仙,你一直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每说一个人名卓风的脸色便又黑上几分,被当面拆穿的柏钦微却依然不为所动,平静的环视面前众人。

或愤慨,或惋惜,或不可思议...柏钦微觉得有些好笑,也确实轻笑出声。

“阿渊,我要的那人你带来了吗?”

伯渊冷冷看他,却是不作回答,柏钦微却是读懂了他的拒绝,伯渊没有带他们的父亲过来。

柏钦微再度轻笑一声,却是无限嘲讽,伯渊不舒服的别开目光,却还是不忍劝道。

“你屠杀蓝相一家再杀詹缨,这江湖将再无你容身之处。”

“明明以前,你最讨厌他的。”

柏钦微费解的询问,伯渊唇动了动,压抑下心头的梗塞淡淡解释。

“那时讨厌詹缨,因为你是我兄长。”

柏钦微点头。

“我明白了,现在你已不想认我了是吧!毕竟,一个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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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下贱的魔头,的确不配当你这堂堂剑客的兄长。”

柏钦微不留情的讽道,卓风挡在伯渊身前。

“够了,你休要再迫他,你的修罗教造了多少杀孽,你自己手上又有多少笔血账。纵使你非此列主谋,你所谋之事也足以你死个来回。”

“是啊,宇文一家被屠杀就是咎由自取了,玉妃被迫害是他替夫还债了,都道冤有头债有主,怎么这个道理到本王这就不适用了呢?只因本王身上有着那暴君的血,所以本王的母妃本王的弟弟乃至本王便该遭人欺辱,就算死,也不得有怨言还要说声好,是么?”

青年温柔的嗓音漠然凌厉,眼锋所到之处内力外放,将对上之人刺的气血翻涌。

卓风心下一惊,赶紧运起内劲抵抗,柏钦微却已收了功力,重又恢复成那副懒散不为所动的模样。

“哈哈哈,什么江湖公道,都是沽名钓誉的狗屁,若是公道,若是公道为何那罪魁祸首你们不去诛杀却要拦着本王!尔等口口声声道我为魔头,难道加入我修罗教之人身上的冤屈便是假的?谁,又曾怜悯他们。”

柏钦微冷冷扫视过面前诸人,他重又看向伯渊。

“养你真是养了条狗都不如的东西啊!”

卓风怒吼。

“休得胡言,你自己要做下弑父的恶行便不要牵扯别人!伯渊是你养大不错,但你没资格让他陪你胡作非为!”

掂了掂手中魔刀,柏钦微轻笑一声。

“你们带不来那昏君的头,那本王便亲自来取,先杀柴世桢,再杀那昏君!”

柏钦微动作极快,柴世桢才摸到武器,那把魔刀却是已近面门,两根手指却更快一步架住了锋锐魔刀。

这是卓风第一次与柏钦微正面交锋,柏钦微招式煞气满满,一招一式皆是走的战场拼杀的路子,这种功法耗费内力也巨,若是以往柏钦微只能快攻才能勉强与卓风打个平手。

而这一次交锋,卓风明显感受到柏钦微体内蓬勃的内力,宛如用之不尽,若是拼斗,只怕输的会是他。

柴世桢也在短暂中回过神来,很快加入了缠斗队伍,柏钦微唇角冷冷一勾,不再是以往无忧楼楼主的高冷慧黠,那分明是玉临仙的邪魅怨毒。

“玉琴早已死了,玉临仙也于昨夜...死了,活下来的是本王!是宇文家的大公子,是旧朝的七皇子,是一手建立了无忧楼的柏钦微,这世道没有公道,本王就杀出一条道来!”

柏钦微刀风更盛,一双透彻的琉璃眸子却在此刻染上血色,那蓬勃的内力再度外放,卓风一时不敌被生生掀飞了出去。

伯渊更快一步以剑抵挡杀至面前的刀风,柏钦微最终还是收了几分力,他冷冷看了伯渊一眼,这一眼只有寒冷却再无往日的半点感情。

“噗——”

被踹倒在地的柴世桢吐出一口浓血,他捂着断掉的肋骨抬头不甘的看向面前青年。

他容貌俊美,姿态高仪,一身尊贵气质更是世间少有,此刻柴世桢被俯视着,尽生出一股=他本该如此的感觉。

“为何...为何要我的命?我自问,待你不薄!”

柏钦微歪了歪头,看向悬崖处,又转过头,刀锋再度逼近几分紧紧抵着柴世桢的咽喉。

男人喉结滑动不断吞咽着唾沫,柏钦微动了动唇。

“当年的合约,我与詹缨卖命十年,我答应,会取你命血祭他亡母。”

“终是我对不住他们母子,但我可曾薄待过你!你对我,当真没有半分念想?”

柴世桢死死的盯着他,柏钦微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却又僵硬的沉下,他目光森森,似是在考虑着如何下刀,柴世桢不甘,一双深沉的眸子里,尽是深情。

一切期许都在那一刀劈下时消散,柴世桢愣愣的跌坐在那也不躲避。

“你同那昏君一路货色,怎会觉得本王会爱上你这种贱人,呵~”

柏钦微不客气的嘲道,享受着收割人命的快乐,而那一刀却最终没有落下,另一把剑硬生生劈开了他的刀。

收势不及之下,柏钦微被那强悍的内力震的连连后退,得此空挡,所有人也一拥而上对准柏钦微下手。

柏钦微淡淡一眼扫向那剑的主人,伯渊面色苍白,他却不后悔阻拦柏钦微杀柴世桢。

柴世桢的泪水在柏钦微挥刀的那一瞬间跌落,心如刀割的感觉,这便是昔日他辜负的那些女人的报应么?

柏钦微面对柴世桢悲伤难过的目光,只是淡淡笑了笑,不见愤怒,也不见可惜,仿佛那就是个与他没多大干系的人。

与他一母同胞的伯渊却清楚,他兄长并非无感,柏钦微的无相神功与惑心魔功都已练至大成,然这两种功法都是殊途同归,一种要寂灭七情六欲,,魔功则是灭绝人性。

“柏钦微,你回答我,你究竟要做什么!”

卓风看向这位昔日好友,柏钦微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刀刃看了会儿,听着卓风悲痛的质问才回过神来。

“冤有头债有主,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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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妃的血债我要一笔笔讨回来,你为何要阻我,难道你不是我挚友吗?为何?为何————”

受不住柏钦微突然外放的内力,卓风不敢当面硬撼只能退避,柏钦微晃了晃那一阵眩晕的脑袋,陌生的情绪,滚烫炙热所过之处却带走一切温度徒留灰烬般的苍凉。

柏钦微呵呵怪笑着,抬起左手轻轻按在胸口上。

“原来,这就是活在地狱中的感觉么!原来,我早已不是人了么!我意,飘零久...”

柏钦微迷醉的呢喃着,他缓缓抬起刀,指向面前众人。

杀戮开始,兵器碰撞之间擦出的火花与血光交辉,柏钦微沉着着目光,专注于刀锋所向之处。

——专注的夺取着他人的性命。

一时间,血肉乱飞,柏钦微喘着气站在那,他丝毫不担忧此刻的包围之势,吐出口浊气,缠在腰间金链松开,柏钦微细致的抓着链子的一端细致的将他缠绕在手上,最终那把昔日尊贵的金刀被他紧紧固定在掌心中。

柏钦微慢吞吞的做着这一切,有不耐烦的冲上去,却还未靠近便被柏钦微外放的内力震的筋脉尽碎口鼻流血而死。

做完这一切,柏钦微没甚烟火气的扫了众人一眼,确定过人数,他笑了笑,冲击、进攻。

没有任何留手的余地,柏钦微目标明确,追杀着被他招来的仇家,他早已不在意此战之后自己的生死。

早在确认詹缨背弃他的那一天,被詹缨重新送给柴世桢的那一天,被摄提和柴世桢共同羞辱折磨的那一天。

窒息的感觉,清晰的刻印在脑海里,柏钦微觉得自己直到此刻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

那是自己的,血的味道。

说他疯了?或许吧,他早该疯了的,只是为了母亲的愿望,还有伯渊那丁点的兄弟情。

刀刃没入肉体的声音,干脆利落,沉浸在那些回忆中的柏钦微并未发现敢和他交锋的人越来越少。

随着尸体的叠加,已经没有太多人敢悍不畏死的直面他。

他麻木的挥动着武器,麻木的等待着,等待着别人的刀剑也落在自己身上的一刻。

遥远之间,似有人在呼喊他的姓名。

——啊!钦微!如此亲昵的呼唤,时至今日,还有谁会用这样的称呼叫他呢?

柏钦微僵硬成一团的大脑费力的思索着,然后...

纤薄剑锋挡下了柏钦微的一切进攻,白色宽袖下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同时伸出抓住了他的肩。

柏钦微抬起失神的眸子,暗沉血色逐渐透出一丝光亮,很快那仅有的光彩再度被血色所吞噬。

独孤诚却清楚此刻的柏钦微已经恢复了些许神智。

“为何要来?”

柏钦微平静的询问着。

“修复金簪,耽搁了些许时辰。”

皓白手腕一翻露出那根本该被卓风折成两断的金簪,柏钦微抬手接过,血色瞳孔有一瞬间的颤抖。

“这是...母妃为我准备的加冠礼。”

“它很重要,不要再送人了。”

独孤诚反手握住他的手,将他拳头合拢,柏钦微抬头看他。

“谢谢。”

谢谢你修好了它,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说的话。

感受着独孤诚干燥温热的掌心,柏钦微鼻腔酸涩有股想哭的冲动,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眼底却始终一片干涸。

他只能努力看着男人,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传达自己内心的感激,可是那一片血色在他人眼中看来,俨然是已入魔的征兆。

“跟我走,我会护你。”

被男人一句话惊醒,柏钦微猛地后退。

“不,我不走。”

“信我。”

柏钦微看着他微微摇头。

“对...”

话语哽住,目光落在独孤诚身后残余,却一致凶神恶煞看着他的众人,毫无预兆的一刀砍向独孤诚。

“滚——”

狰狞着爆喝出声,其余人一拥而上,柏钦微却是虚晃一招趁机后退,他足尖轻勾挑起地上绳索,众人忽闻崖底传来痛吟人声。

柴世桢面色大变。

“住手!”

柴世桢以武器支撑向前走出数步,他面色苍白,死死盯着柏钦微手中的绳索。

“休要伤害吾儿。”

“好。”

柏钦微微微侧头,很是无辜的看着他。

“用你的命来换。”

“好,我给你,只要你放了缨儿,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呵呵~才不信,我要你扔了武器过来。”

“你别太过分!”

沈无戈拧着眉头呵斥,柏钦微冷冷扫她一眼。

“念在你是护国军后裔的份上姑且饶你一命,再有下回。”

沈无戈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唇角沁出一丝鲜血,她却已经明白了柏钦微的意思不再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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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世桢干脆的解开武器放到地上,他只身上前,也做好了柏钦微不守信用便耗尽力气也要击杀他的准备。

“宇文清,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你要杀便杀!”

被挂在悬崖上的詹缨将上面的一切听的清清楚楚,也知道自己的命就捏在柏钦微手里,可他丝毫不觉得对方会杀他,反而是柴世桢。

已经走火入魔的柏钦微肯定不会留情!

詹缨心急如焚,不能明着求救只能用别的办法保下柴世桢一条老命。

“柴世桢,我不用你假惺惺!你给我滚!我用不着你救,你要是再敢向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柴世桢听着詹缨的吼叫,只觉莞尔。幼时的詹缨也曾如此对他如此大呼小叫,反倒是长大后,虽不再叫骂却也总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但这样看着没礼,却处处护着他的叫骂反而令他亲切。

柴世桢轻笑,还是毅然走向了柏钦微。

男人眉目英俊锋锐,坦然望着要取他命的柏钦微。

“既然你有此觉悟,我也不会为难詹缨。”

“堂堂皇子,难为你隐姓埋名雌伏于我父子身下。”

柴世桢不客气的嘲道,柏钦微淡然看他。

“栽在我手里,只怪你自己好色。”

“是啊,但本王不觉有亏,七皇子如此姝色在床上滋味更是无与伦比。”

独孤诚皱眉,对柴世桢更是厌恶,柏钦微却丝毫不为所动。

“人之将死,也只能过个嘴皮子瘾了。”

柏钦微轻笑,他虽身份尊贵,却从小开始饱受灾难,这点羞辱,他尚不放在心上。

“啰里啰唆一通废话,看来你还是不舍得动手啊!”

伴随着漫不经心的话语出口,白色华服男子摇着一把精致秀美的折扇缓缓走上前来。

魏灵鸣随手摘去脸上象征着摄提的面具,那双澄澈温柔的眸子淡淡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柏钦微身上。

“你还是不舍詹缨,即便他那样待你。”

卓风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的看向魏灵鸣手中的面具,他实在难以相信独孤诚收养的那个傻子世子居然便是那兴风作浪的摄提本人。

“你真傻,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总是这样傻,从不去怀疑别人对你的目的,傻乎乎的掏心掏肺,你这样,真是九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你不该来。”

柏钦微瞳中血色淡了几分,魏灵鸣摇着扇子,嗤笑一声。

“我来送送你。”

喉结紧缩滑动,柏钦微面上神色不变。

“还记得我说过的么。”

“我若有个万一,你便让詹缨为我偿命,你说他欠我的,但我不觉。”

魏灵鸣盯着面前这个死不悔改的傻子,无奈的笑了声。

“你已走火入魔,命不久矣,再继续动手,只怕内力逆转,你会爆体而亡,这一次没人能救你,我也救不了你那种。”

仿佛面对一个不听劝的任性孩子,魏灵鸣嗓音平和,众人却听着心下怪异。

这已经不是他们的战争,随着不知深浅的魏灵鸣的加入,战局也迅速变化着。

但有一样可以肯定的,柏钦微命不久矣。

“我不后悔学这功法。”

魏灵鸣却是停下了摇扇的手,他发出一声漫长的喟叹。

“可我后悔给你这套功法。”

“然后呢?你阻拦我,要废我功夫,然后让我当个废人吗?我不要,我大仇未报,沉冤待雪,我不要那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我知。”

魏灵鸣撩了撩眼皮。

“我来,是帮你断了念想。”

冷厉眼神落在悬崖边上,魏灵鸣眼底布满阴厉。

“杀了这个罪魁,再洗掉你的记忆,那昏君人头我帮你取,害你的反贼我也会一一铲除,就算区区皇位,我也帮你夺来,只要是你要的,只要你此刻停手。”

“我停手,你却要动手是么!”

“这种祸害不杀,留着过年么。”

魏灵鸣坦率道,柏钦微却是不置可否。

“不行。我已经过够了被人操纵的日子,无论是玉临仙还是你摄提,都不能左右我!”

“冥顽不灵。”

混斗在这句话出口后一触即发,柴世桢率先动手,目标瞄向要去砍绳索的魏灵鸣,独孤诚趁机抢夺绳索。

他不确认柏钦微会不会疯狂之下选择与詹缨同归于尽,他赌不起。

混战之中,本被独孤诚隔开的柏钦微屡屡朝柴世桢而去,卓风眼见柴世桢不敌,柏钦微破釜沉舟不顾身后的攻击。

掷出的刀刃打开了魏灵鸣手中的扇子,险些割断绳索的魏灵鸣回头看到的便是卓风的利剑贯穿柏钦微胸膛的一幕。

而伯渊的剑也穿透了年轻姑娘的心口。

柏钦微扭头,看着那姑娘紧抓伯渊剑刃,她双目圆瞪似是死不瞑目一般,口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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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大口血沫。

“公...子...”

“糖儿?”

柏钦微费力的询问,他抽出贯穿胸口的剑刃,转身一掌震断伯渊的剑,糖儿靠在柏钦微怀中,疼的浑身颤抖,一双明亮的眼睛依然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家公子的俊秀面容。

柏钦微拼力麾战,带着糖儿不断后退。然而怀中姑娘,终究是没了声息,只一双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

察觉到怀中人气息断绝的一瞬间,柏钦微一愣。

瞳中血色一瞬间的浓郁如卷土再来,他停下进攻,低头看着糖儿苍白冰冷的面容,抬手轻轻按照姑娘的眼睛。、

柏钦微拼尽全力压抑着,胸口翻滚着情绪宛如带毒的刀风。

他不清楚糖儿是怎么上来的,但他一直知道这姑娘对他的心意。为了保护她,柏钦微早早将他送到伯渊身边,以为只要远离自己身边,她总能平安顺遂的度过一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这份深情,就这么要了糖儿的命。

他抬头看向天空,不知何时,明媚的天空已被厚厚的云层遮蔽,柏钦微死死咬着下唇。

他自问没有对不起谁,但唯独糖儿,他宁愿用自己的命换回糖儿的。

他轻轻放下姑娘,合上她的双眼。

“摄提...”

魏灵鸣皱着眉头看他,眼底同样是一片阴沉。

“我想和独孤宗主,单独说几句。”

“好。”

魏灵鸣没有犹豫,干脆的挟持着柴世桢退开,独孤诚走到柏钦微跟前,沉默的站定。

他只顾着把詹缨拉上来,没注意到身后的变故。心中愧疚,独孤诚望着柏钦微,看着他身后万丈悬崖下升腾起的浓浓云彩。

他想拥着柏钦微,想抚慰他,可面对柏钦微,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压抑的握紧拳头,眼眶已然通红。

“能,抱抱我吗?”

回答柏钦微的是男人的一个有力拥抱,柏钦微浓密的睫毛抖了抖,他也卸下了身上的力气依靠在独孤诚胸前,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只觉得无比温暖安心。

“你是个好人。”

独孤诚双臂用力紧紧抱住他。

“信我。”

——不要做傻事,我会保护你,让你好好活下去!

“嗯,我信你。”

柏钦微轻轻推开独孤诚,独孤诚不得不松开手,只目光深沉,依然温柔的看着他。

“独孤宗主于我有大恩,是我辜负了宗主。”

寒风凛冽,这句话无比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柏钦微上前一步,凑到独孤诚耳边。

“与你相识,是在下莫大之幸。”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边,独孤诚耳廓逐渐染上粉红,他想说些什么,胸口一热,却是柏钦微主动抱了他。

“独孤诚,是我负你,今日我便以命偿你。”

唇上温度稍纵即逝,独孤诚还未从被亲的错愕中回过神来,只听到这一句,他下意识伸手去拉柏钦微的袖子,只听闻一声裂帛声,胸口一重。

青丝散开,那曾清俊高洁不可触碰的美人以无声唇语说道。

——助你,全这天下第一英豪之名。

猝不及防间被推开一步,而柏钦微已整个人向后跌去。

而那身后,则是万丈深渊。

所有的嗓音堵在喉咙里发不出来,独孤诚扑上去去捞柏钦微,挂在崖边上的詹缨眼睁睁看着柏钦微从自己身边摔下去。

目眦欲裂间,他却已被人拉了上来。深思混乱间,他只来得及叫出柏钦微的名字,喷出一口鲜血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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