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临揉眼,趴回桌上闭眼,又睁开眼坐起来张望,陶乐山还昏睡在旁边,晋源萍也没消失。非但没消失,而且还长他徐徐踱来,他喃喃自语:“不是梦啊。”
晋源萍向花临伸出手心,花临却有点往后退缩的避开那只手。晋源萍眉心微蹙,略沉了脸色说:“跟我回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离下次月圆还久啊。”
“乐水说,你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回了岚峰趟,就又提前来这儿等你。”晋源萍没跟花临坦白交代的是,他回岚峰那趟只待了片刻就又走了。他独自跑回人间等花临出现,当然那时万雪巳也在,而他不动声色观察时,就连白蟒缠着花临同眠也沉稳以待,没有透露半点气息,直到刚才陶乐山想亲花临才出现。
听见晋源萍特地来等自己,花临心里高兴,但他发现晋源萍的脸色不太好看,那长眸往陶乐山睇去,眼神不善。花临直觉晋源萍不喜欢这个凡人,把陶乐山捞起来往里头座位的席子摆好,让乐山趴在桌上睡,边动作边解释:“这是乐水的弟弟,你定知道他,刚才他跟我闲聊,我让他等乐水回来再叫醒我。”
“他想轻薄你。”
花临闻言动作顿,回头笑说:“是你误会了吧。乐山对我可凶了,我做不好就被他骂,哪有可能有心思轻薄我。”
花临边说边把刚才披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到陶乐山身上,再跑下客座穿鞋,晋源萍从他手里把鞋接过去,蹲到花临面前将花临的裸足放在自己膝上,伺候他穿鞋。这种伺候人的事,花临从没看晋源萍做过,自己倒是常做,如今立场反过来,花临不太习惯,有些害羞,但是很享受被照顾的感觉。
晋源萍给他穿好鞋,等花临好,很自然执起花临的手端视,花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变得粗糙许。先不说手指有不少细细的伤口,还有指缘些死皮和干燥的手掌,比起陶乐山他们都不算什么,花临也不觉得不好,于是跟晋源萍说:“很有男子气概吧。”
晋源萍看花临朝自己微笑,副无所谓的模样,心疼又有些恼他这性子,泼冷水说:“比较像个傻瓜。”
“晋,我是跟雪巳起来的。”花临抽了手走到柜台底下找纸笔,自言自语似的说:“我不能就这么走了之。得先给乐水他们留字条,还有雪巳。”
花临写好字条压在柜台上,要再写给万雪巳字条的时候,晋源萍握住他手腕低道:“他会知道是我把你接走的。”
花临挑眉笑应:“这我也晓得,可是不能不跟他说声。他对我很好,我不能连这点道义都没有。”
才在纸上画了笔,墨就诡异的将整张纸染黑。花临愕然抬头,发现晋源萍还是那副淡然无波的脸,可是眼神有点不悦,他问:“你生我的气?”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为何愿意和他们……这般要好跟亲近,却总是疏远我。”
花临答不出来,言难尽,也可能是无话可说。
“我不是不能攻下紫海,而是不想伤了你。”
“你担心雪巳以我作威胁?”
晋源萍默认,花临脸上漾开好看的笑容,挽住他的手说:“我跟你走。”
“谁准你走了。”万雪巳依然跟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