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安心读书,家里有爹娘,还有我跟哥呢,以后你考上了,进京了,就离这边远点,免得跟着他们费心思。”玄妙儿希望玄安浩以后也是无忧的。
玄安浩看着玄妙儿:“姐,你真是操心了,这几年多亏了你的聪明,要不然……“
“好了,好学会煽情了,眼见着到家了,高兴点,咱们家过的越来越好,过去的咱们以后用来忆苦思甜,赶紧走吧。”玄妙儿很庆幸这个弟弟很懂事。
路本就不远,两人很快到了家,进了家门,里边热闹的就不用说了,那边已经开始往桌子上端菜了。
满院子的肉香味,米饭香味,让人闻了就觉得饿。
进了屋,男女分席而坐,今天玄曼娟家也都在,所以人很多,分席坐了,小孩还有一个小桌子,忠嫂照看着。
男子一桌已经开始倒酒了,不过花继业的视线一直望着门外,直到看见玄妙儿了,他才露出笑容,跟着玄文涛他们推杯换盏。
玄妙儿笑着进了屋,坐在秦苗苗身边:“我嫂子她们好相处吧?你在这就跟家里一样,别拘谨。”
秦苗苗这时候确实放开了不少:“嗯,我真喜欢你们家的氛围,我好久没这样热闹过了。”
“正月里时候,你们家来我家住上几天,过年时候更热闹,我二叔家也回来。”玄妙儿说起自己家,脸上总是抹不掉的笑容。
秦苗苗点头应下:“我回去跟我娘说,她一定迫不及待的想来呢。”
“表姑来的话,这个年可是更热闹了。”玄妙儿想起陈秀荷的大嗓门子,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刘氏在边上也道:“可不是呢,好长时间没见到秀荷表姐了,这过年可得让她来家里住几天。”
玄曼娟也跟着道:“秀荷这人性子好,啥都不算计,待人亲。”
“我娘要是听见表舅母和表姨这么夸她,怕是一晚上不用睡觉,就躺床上笑了。”秦苗苗忍不住的笑着道。
这一说大家都笑了,确实这事陈秀荷能干出来的事。
男子那桌几杯酒下肚,也都聊开了,不过玄文涛他们家这人都感恩,又说起来之前花继业对自己家帮助。
花继业赶紧岔开话题,说起别的,他不想总是让这个家里都对自己带着恩情,他想的是只把他看成亲人,恩情对于家人来说,不需要提起。
玄文涛是聪明人,他欣赏花继业这点,其实长时间的接触后,玄文涛对花继业是真的越看越喜欢。
吃过饭,趁着没黑天,玄妙儿也要回镇上了,因为今个带着秦苗苗来的,还有花继业呢,这留宿也不太方便。
苏牧两口子也要回镇上,所以这人多,就都一块走了。
临走之前,玄文涛又给玄妙儿带了不少收拾好的肉,又给秦苗苗带回去的,还有给玄文江他们家捎去的,还有些给玄妙儿拿回去吃的。
当然也不忘了给花继业拿,给花继业的不多,都是好地方的肉,狍子腿,鹿腿,都给他了,玄妙儿一直笑着不说话,看着爹娘宠着这厮,这厮一脸的得意,还跟自己显摆,带着几分的可爱。
都装好了,收拾好了东西,玄文涛和刘氏也不多留他们,送着他们出门了,原本人多,晚点走也没事,可是从玄文宝掉河里之后,也都小心多了,这野马下山也是常有的,并且这河面的冰窟窿确实不少,所以还是早点走放心。
三辆马车挨着出了河湾村,玄妙儿马车在中间,花继业在后边,他总觉得自己能看见玄妙儿才放心,哪怕是隔着马车的。
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下,夕阳的余晖带着最后的光芒罩着大地,路上的雪泛着金黄色的光有些刺眼,树的影子被拉长了几分,枝干被风吹动,使得路面上满是斑驳的影子。
鸟儿仍旧无忧的在枝头唱歌,山坡上偶有野鸡那么傻乎乎的飞起落下。
路上的车马不多,偶有路过的走的也不快,马车的轱辘压过雪地咯吱作响,车夫甩着鞭稍也是一段乐章。
偶尔行人路过,走的很快,因为要黑天了,归家的心切是什么都不能阻挡的。
这样的景色总是让玄妙儿沉醉,她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大自然的美景更能打动人心,没有相机,还有手,回去一定要画下来这美丽的瞬间。
花继业也同样欣赏着美景,以前这些景他看不见其中的美,可是现在不同了,那个小丫头就喜欢这样的景色,自己也跟着用心去看,慢慢的发现了这其中的美。
就想小丫头说的,大自然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就算是一滴雨,一片雪,从不同的角度去看,都有不同的样子。
秦苗苗看着玄妙儿看着马车外,脸上带着痴迷,有些不解,可是玄妙儿看的出神,她不好去打扰,也许这就是玄妙儿的不同之处吧,她看见的,注意到的,想到的,都是自己不懂的。
玄家老宅里,马氏可算是等着玄老爷子出去了,她赶紧让李巧莲去喊了三郎玄安本进来。
玄安本在院子里噼柴,李巧莲喊他,他还以为有肉吃呢,赶紧进屋:“祖母啥事。”边说边看着马氏身边,啥也没有,有点失望。
马氏小声道:“三郎,今个四郎给你写的那些东西,你别看,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心,真的帮你,怕是写的东西都是骗你走弯路的。”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心眼长歪了
玄安本一挺高兴了啊,因为这些题要是让自己去背,去学,自己还不累死了?现在祖母一句话解脱了,这虽然没有吃肉香,可是也是值得高兴的。
“我都听祖母的,那我把这些扔灶坑里烧了去。”玄安本想以绝后患,所以拿着纸就要出去。
马氏赶紧喊住他:“你这孩子,怎么缺心眼呢?这东西咱们知道咋回事就行了,你要是扔了,回头你祖父问起来,你咋说?”
其实李巧莲这时候也着急,她心里总觉得玄安浩写的很认真,并且这东西对不对的,应该去问玄文宝或者问私塾的先生,毕竟别人不识字,见马氏没让他扔,李巧莲放心了不少。
玄安本停住脚步:“祖母说的对,祖父保证还得问?那要是祖父非得让我学这个怎么办?”
“反正你祖父不认识字,你就假装学,到时候看自己该看的书就行了,这个就扔在那做样子。三郎啊,你能不能挣点气?你看你祖父夸四郎时候那个脸笑的,我看着眼馋,你就不能给祖母长一次脸么?有空你把你那字也练练。”马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确实自己的儿孙在人家前一窝面前,比的抬不起头来。
玄安本最怕这些话了,因为首先他不愿意学习,其次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气跟人家比,最后,他根本就没想科考走仕途,她也不想那么受累,有吃有喝挺好的。
可是当着马氏的面,他能说什么?能说自己不爱学习么?不能吧,所以还得装:“祖母放心,我一定努力,来年一定靠上童生,不给祖母丢脸。”
“哎,考上童生也跟人家差了一档了,人家来年是考秀才了,三郎,你长点心不行么?今年把童生考下来,下次就把秀才考了,你去私塾比四郎早,你咋的不比他底子好?超过他那么难么?”马氏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辈子要强,这儿子一个不如一个也就算了,这孙子咋也一个不如一个了?
玄安本听着马氏这些话,都要睡着了,跟人家比有啥用?人家有钱自己家还没有呢,老是拿自己说事,你以为我以前愿意去私塾呢?还不是你让你的?
心里抱怨完了,嘴上还得说好的:“祖母,我会努力的,但是你也知道咱们村的私塾跟四郎那个学堂差了多少?四郎念得学堂是永安镇最贵最好的,我这怎么都有些差距的,并且回家我还得干活呢,咱们家就我一个能敢重活的,挑水砍柴,我也不能像四郎那样,整天就读书。”
玄安本学习不咋样,可是这些鬼心眼可一点不少,他其实这些年跟王氏也学了不少那些歪歪肠子,现在也开始跟马氏玩起了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