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芦晚醒时,盛雪霰早就没了踪影,枕边有一张字条,打开一看,是盛雪霰写的:“朝中有事,下朝再来陪你。”
前朝乱成一团,今早不断有人上书谏言,请皇上罢黜西厂,下罪盛雪霰。
盛雪霰站在右侧领头,只消回头看一眼脸红脖子粗的官员,便激的那人冷汗直冒,硬着头皮说完话。
是自己才动完王家,昨夜又差人去齐家夜探,现在不光是齐家,其余世家都惶恐不安,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夜里辗转难眠。
这是皇帝的意思,齐家家主夜会其他两家,今日发难盛雪霰,并非不知晓盛雪霰是得皇帝旨意,而是在某种程度上挟令李景和。
“皇上,盛雪霰此人必是不堪大用。行事乖张肆意,不择手段。求皇上明鉴,莫要被小人诓骗。”
齐家的一个门生,顶着盛雪霰淡漠眼神,声泪俱下。
李景和烦不胜烦,看着这个跪完这个跪,他从不知道这早朝上的官员都分了三教九流,各自归属了世家。如今还没动手,便一个个面红耳赤,看似斥责盛雪霰,实则是斥责自己用人不清,手段下作。
“臣等,求皇上收回旨意。”一行官员跪下,李景和气的嘴都有些歪斜,眼看就是又要气急攻心。
“放肆。”李景和站起身,脸比冒死谏言的官员还红,一双眸子发热,指着自己身后的黄金龙椅,“如此会下旨意,来,你来坐。”
哗啦啦跪下去一片,皆是让皇帝切莫动怒。
刚刚谏言的官员混杂在一起,李景和脑子纷乱,好像有人鸣笛般嘈杂不堪,没有精力再去分辨,只一脚踢在书案上,书案摇摇欲坠,李景和不再看底下的官员,回过身便走。
“下朝。西厂督主随我来御书房。”
盛雪霰到了御书房,李景和坐在桌前呼吸混浊。
贴身太监不断地给他顺气,可李景和还是喘气粗壮,被憋的有些面红耳赤。
“皇上,这是昨夜齐家搜到的账目,账房已在西厂。”盛雪霰呈上一本册子,“齐家在北方关隘立生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