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晚进去,乖巧地站在李景和身边,看着李景和面色不虞,很是识趣地没说话,安静的站在一边。
旁边皇后却是哭的梨花带雨,眼看着就要撑不住,还是她婢女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李景和背着手站在旁边,没有帮忙的意思。
左相是余氏的父亲,看一眼下面簇拥在人群中间面色发青的人,果然和余氏长得有几分相似。可是尽管自己父亲命垂一线,她作为国母,也不可失了风度。
“若是累了,便先回去。”李景和似是终于想起身边女人的身份,转头对余氏说。
“皇上,臣妾想看着爹爹平安。”余氏面露哀求,温顺柔和的脸上盈满泪水。
“行晔出手,朕放心。皇后若是实在忧心,可以跟着去医馆照料。”李景和终究是没忍心,皇后与他成婚多年,情谊尚在。
“多谢皇上。”余氏向他行礼,随后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下台去,跟着太医院的人一同往医馆去。
见左相送走,御林军还在内里检查,查到左相酒杯上的异常,呈给李焕维看,李焕维用银针一眼,就分出了是什么毒。
侍奉左相的宫人被羁押,跪在下方止不住的磕头,只说自己鬼迷心窍。没想到李焕维不惯着,上前倒了一瓶药在他嘴里,一会儿功夫那宫人就神情恍惚,直言自己是被晏家指使。
右相宴随安跳起来,指着下方信口雌黄的人就骂,说他血口喷人。
那宫人从怀里拿出个玉佩来,上面刻着宴家的印。
下方不断吵闹,李景和神色莫辩。芦晚视线扫视,看到站在角落的盛雪霰,看着眼前的闹剧,察觉到芦晚的视线,与她在空中交汇一瞬便移开,手指不住地摩挲佛珠,仿佛还留着她的味道。
“爱妃先回宫吧。”李景和见事态继续发展,吩咐身边人先送各嫔妃回宫。
前朝后宫,各不相干,他并不想让后宫妃子知晓过多。
芦晚也没强求,乖顺地行礼走了,临走前还体贴地让皇上莫动气,身子要紧。
身后的对峙声已渐行渐远,芦晚不想去探究。盛雪霰想自己动手,那边由他动手,他布了这么久的局,她自然要给足面子。
晚间盛雪霰还是来了,身上带着湿气和血气。
他头发还是湿润的,一看就是沐浴过才来。芦晚正坐在烛火边配药,因为盛雪霰开门带进来风,烛火微微跳动,她抬头,看到盛雪霰朝他莞尔一笑:“忙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