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弃武从,说是要参加明年的春试。”柳雅说完,又道:“而且我听哥哥说,如果他真的有了功名在身,估计古家更有意收拢他了。”
“你是说……”沧千澈想了想,道:“古家要招赘小树儿做女婿?”
柳雅默默的点头,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能有几分的真。但是她和沧千澈没有什么不能够说的话,所以才把心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沧千澈问道:“那你是希望他高呢,还是希望他落榜?”
柳雅一怔,摇头道:“小树儿最开始学写字是我教的,我知道他有多么的聪明,也知道他有多勤奋。如果这样都不能保他仕途坦荡,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顿了顿,柳雅深深的看着沧千澈,道:“如果他不能金榜题名,我倒是觉得那是你们沧氏皇族的损失。”
沧千澈摇了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雅儿,你没有想想,仅凭着小树儿是你弟弟的这个身份,他将来也是个国舅爷了,要身份有身份,还需要自己去春试吗?”
“那你什么意思?”柳雅知道,沧千澈绝不是让自己将来开后门,把小树儿捧来的意思。
沧千澈道:“我是想要让你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有意古家的女儿。如果他真的喜欢雪绮或是雨绡的话,那不管他是不是才高八斗,我都有能力让他这个状元。要是他想拥有自己的自由,我劝他还是不要参加春试最好。”
柳雅听了才明白,原来沧千澈是真的在为小树儿着想。
沧千澈道:“自古以来都是朝有人好办事。但历来金榜题名的前三甲无碍乎两个结局,其一是攀附权贵,成为某一方的势力棋子;其二是不为强势与权力,只凭自己的努力,结果可能要被流放或是默默无闻。但是,攀附者有高官厚禄,也要瞻前顾后;落榜虽然寂寂无名,但总能够拥有自由。”
柳雅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感同身受吗?”
沧千澈道:“我只是想要让你问问小树儿,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报着为国效力的心思,那势必要选定一方势力,否则他不会有任何机会。”
“所以,古家也是他不错的选择?”柳雅想了想,道:“看来我真的应该提醒他一声了。或许国家不缺他这么一个智囊,但他自己的人生还是要有所选择的。”
“对,我是这个意思。”沧千澈说完,突然凑近了柳雅,压低了声音道:“不过,如果小树儿真的志向远大,却又不想入赘古家的话,你告诉他今年春试不要应试,想法子从古家离开。一年之后我招他入我府做个幕僚,然后再保举他一个官职。再之后,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这才真的是朝有人好作官啊。只要太子殿下嘴把一撅,说谁行、谁行。
柳雅听了一笑,道:“听你前面说了一大套,弄得我紧张兮兮的。想着是不是还能想个两全的办法,让小树儿既能够为国效力,又能够拥有自由。可是最后你这句话一说出来,我明白寒窗苦读,不如有个做太子妃的姐姐。”
“哈哈,雅儿真是聪明。”沧千澈趁着柳雅也发笑的功夫,在她的脸偷了个香,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柳雅坐在屋里又想了想,但终究现在没见着小树儿,也不能替他拿这些主意,所以决定先睡了。养精蓄锐,解决了秀水庄的事情再说。
不过沧千澈也没有想到,前一天还拉长着一张脸的穆青羽,第二天早一大早拿着一张纸,敲开了沧千澈的房门。
沧千澈还有些睡眼朦胧,诧异的问道:“青羽公子,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