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对着朝的大臣,或是这样的外省官吏,脸色沉沉的,自有一番王者之气,不怒而威。
柳雅也不再是笑盈盈的模样,坐在沧千澈下首,微垂着眼睑,显得颇有威仪。
这府尹跪了一会儿,没见沧千澈有什么举动,胆子才稍微大了一点。又转头看了看这间屋子,除了柳雅之外也没见其他的随从或是将领,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不敢站起来,跪着说道:“太子殿下公务繁忙,对于这里的小事只需招呼一声,下官自然尽心竭力为殿下办好。剿灭匪患也是下官份内之事,只因最近另有公务缠身,才没来得及分心清理,着实让殿下费心了。”
沧千澈不用听也知道是这样的官话,不过他也不打算追究这府尹的过错。要知道,有了这任意桥,算是官兵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够强攻下来。
而且江湖和官场看似没有关联,但实际一直保持着互不干涉的原则。只要江湖人不惹出大乱子,不反对朝廷,那官府也不会费心费力的去剿灭了。
因而,沧千澈摆了摆手,说道:“先起来说话。本殿下只是无意间路过此地,见匪患猖獗,欺压了百姓,这才出手的。但本殿下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留下善后,既然这里是你的管辖,那当作送你一桩功绩吧。”
府尹一听说这次剿匪的功劳都算在自己的头,刚刚准备站起来的身子顿时又跪了下去,连声向太子殿下道谢。
沧千澈又道:“这里大部分的匪患已经清剿。有些还算是狭义之人也并没有犯错的,已经投降本殿下了,留他们在这里安身吧。另外还有几名被匪人迫害的无辜百姓,本殿下也已经将他们救出,你以官府的名义好好安抚是了。但总之你不必太过声张,以免引起其他百姓恐慌。”
府尹连连点头,说他知道了,也明白了。
其实这件事情真的声张起来,对他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剿匪虽然算是功劳,可是这里的匪患可也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情了,匪患猖獗说起来他这个府尹也有责任。
如今被太子殿下剿灭了,他也不费一兵一卒,只是给殿下善后而已,当然不能抢个天大的功劳。
沧千澈深谙官场圆滑之道,见这府尹像是个心思机敏之人,也不做多说。
再次叫这个府尹起身之后,沧千澈叫人把那对姐弟带到了府尹面前。
那府尹看看这两个孩子,一脸的懵圈,不知道这太子殿下又是什么意思。
左看右看,倒是觉得那小姑娘长得还算是周正,难道说太子殿下的心思是……
这府尹正在胡思乱想,柳雅开口道:“府尹大人,这对姐弟身世可怜。他们的爹爹是个银匠,被这虎威寨的大当家抓山来做手艺活。结果剿匪期间这位银匠没能幸免,算是被误杀了。你看看把这对姐弟好好的安顿下来吧。”
府尹连连点头,但又觉得不对劲儿,抬头看看柳雅,又是一脸懵圈。
他看柳雅气度不凡,眉宇间英气逼人,知道她并非普通女子,或许是宫的小主儿?
沧千澈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来慢慢的踱步,踱到那府尹身边的时候,低声说道:“这是本殿下的太子妃。”
“是是,下官有眼无珠,不识得太子妃,还望殿下恕罪。”这府尹嘴说是不认识,其实心里更是纳闷。他怎么不知道太子殿下大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