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额头上,鼻尖分别上了白色的布条,加之那双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被主人遗弃的小奶狗。
秦慕寒的心,瞬间就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小丫头啊,任何时候都是这般美丽动人。
但是,眼下还不是你侬我侬的时候,秦慕寒直接进入主题,“浅浅,对于叶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商云浅果真坐直身子开始思考。
片刻之后她才问道,“大人,您可有暮修染的罪证?”
“嗯?”
“我就是想着,暮修染想要做那一国之君,他必定有所准备,比如贿赂朝中大臣,残害同僚之类?”
秦慕寒眼中带笑,“准备自然是有的,只不过暮修染做事小心谨慎,滴水不漏,一般这类型的事情,他都交给信任之人去做,是以,很难找到针对他的直接证据。你要知道,他是太子,若是不能一击必胜,下一次,便没了机会,且,还会引起皇帝更为严重的猜测。”
商云浅眉头紧皱,“那有没有可能从其他地方入手?”
“比如呢。”
“据我所知,太子的月俸并不高,若他贿赂朝中大臣,必定需要一笔不菲的开支,那他,有没有可能暗中做什么黑暗暴利的买卖,比如……贩盐?”
在云国,皇室禁止做生意。
对于盐的把控又非常的严格,任何人私下卖盐都是大罪。
秦慕寒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好似在思考。
商云浅悄悄的扫了眼,眼神闪烁,“大人,若暮修染要反,是不是需要大量的兵器和人?你说他会不会偷偷练兵,或者制造兵器之类?”
“浅浅,你可知道,你再说什么?”
练兵,私自打造兵器,贩盐……
这些,可都是云国严禁之事。
任何一件事拿出来,都是能让人掉脑袋的大事。
商云浅知道秦慕寒有所顾虑,也知晓秦慕寒聪明绝顶。
但,大人再怎么聪明,终归也只是普通人。
他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招风耳千里眼,是以,并不是万事都能想到,料到。
“我……”商云浅踟蹰。
她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前世暮修染反的时候,手上真的有他自己的军队和兵器。
暮修染做事滴水不漏。
这件事情,连商云浅都被瞒在其中。
所以,她虽然知道暮修染秘密练兵,对于练兵地点,具体多少人马,却一概不知。
她知道这话说出来秦慕寒一定会说她疯了。
可是有些事情,若不参与,便罢了。
现在,她跟秦慕寒已经算得上是一个阵营的人,再怎么也要提一下。
她相信,只要秦慕寒有所怀疑,便一定会查。
只要用心查,就一定能够发现蛛丝马迹。
这样,对于他们将来要做之事,绝对是有利的。
“大人就当浅浅胡说,但是大人,有时候,女人的直觉也是很准的,我总觉得,暮修染不是表面这样的安分守己,就拿那些刺杀我们的人来说,太子府的一切侍卫都是皇帝给予,若他每一次都动用那些侍卫,就不怕皇帝起疑?”“而且我相信,暮修染想杀之人,断不会只有大人一个,刺杀大人皇上或许可以睁只眼闭只眼,那么其他人呢?”“所以,若那些人不是侍卫,又会是谁?他们来自哪里?这些,大人之前可曾考虑过?”
秦慕寒眼眸突然就眯了起来,他手中有青衣卫,明面上,还有太监,他有大把的人可以用,所以之前,这件事情,还当真被他忽视了。
此刻,经商云浅这么一说,秦慕寒便也觉得,也不是不无可能。
“我会让人下去好好查一下。”
之后,秦慕寒摸着商云浅的脑袋,微笑着说道,“我的浅浅真聪明。”
商云浅突就惹了一个大红脸。
秦慕寒却早已将手收回,“暮修染这边的事情交给我,你不要轻举妄动,浅浅,今后,你做的任何决定,都要与我商量。我同意之后,你才能去做。”
“大人你好霸道?皇帝都没您这么专横。”
秦慕寒突就凑进商云浅,“那你,听,还是不听?”
他的眼睛,像寒潭,又带着漩涡。
深不见底。
仿似与之对视,会万劫不复。
不过,商云浅不怕,她微微点头,“我知晓大人蛮横是因为不放心我,担心我有危险,既是为了我好,浅浅又怎能拒绝?”
秦慕寒这才算满意,将身子靠了回去,继续说道:
“暮修染这人,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我知道你恨他,但不管怎样,你要记住,你的安危大于一切,至于暮修染,将来,我必定将他擒下,带到浅浅面前,想怎么罚,你随意。”
“大人……”
“先别感动。”秦慕寒说道,“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