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何姑姑看了眼花慕青,又迅速对杜少凌接着说道,“拿奴婢家中孩儿的性命要挟,要奴婢,每日往白嫔的饮食里放一点子东西。奴婢顾念孩儿,不敢不从,犯下死罪,求皇上只惩罚奴婢一人,不要牵连奴婢家人。”
何姑姑说的极为流畅,倒像是这篇指认,早已是背诵好了的。说完,还捧上一样东西,“这个正是那日慕嫔交给奴婢的东西。”
福全拿过去,叫太医瞧过,正是催11情11散。
白露尖声叫了起来,“贱人!你的孩儿有命,我的孩儿却没命了!都怪你!慕青,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烂心糟肺的!你害我如此,我杀了你!杀了你!!!”
杜少凌被她吵得头痛,挥了挥手,龙卫即刻上前,将她脖子一捏,白露便晕了过去。
也无人管她,她便那么身穿中衣,在这冬日的夜里,躺在光秃秃的青石地面上。
杜少凌又看向花慕青,“慕嫔,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若是真做了不该做的事,只管说来。朕……看在九千岁的情分上,或许能饶过你一命。只是以后……”
花想容却在一旁道,“陛下,谋害皇嗣却还能从轻处罚,陛下要将这后宫以及大理朝的规矩置于何地?”
杜少凌一愣,竟是为难起来。
花慕青冷笑。
便听花想容说道,“陛下,臣妾请旨,慕嫔谋害皇嗣,罪大恶极,当毒酒一杯,当场赐死!”
丝毫不给她一丁点转圜救命的余地!
花慕青看向杜少凌,杜少凌却回避了她的视线。
张了张口,似是要答应一般。
却在这时花慕青突然抬起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眼神清冽而冷静,声音无起无伏地说道,“陛下,一直也是她们在指认我,可否容我分说两句?”
按理说证据确凿,花慕青死局已定。连杜少凌都差点下了赐死的旨意。
可当杜少凌看着她那太过跟某人相似的眼神,心头晃动,不知为何,突然就点头,“好,你说。”
便见花慕青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而是转脸,看向花想容,微微一笑,说道,“娘娘,您有人证,嫔妾也有,可能容得嫔妾将嫔妾寻到的人,带上来,问个话?”
花想容心里暗恼——都这样了,还挣扎什么!
可前头花慕青已经问过杜少凌的意思了,如今她再要阻拦,倒成了别有用心的意思。
且她就不信,花慕青面对如此证据之前,还能如何掀翻她早设计好的一切!
便微笑着点点头,“自然能让慕嫔分辨了。”
这话说得,简直像是在讥讽她花慕青在做无用之功。
花慕青没什么表情,朝外道,“把人领进来吧。”
杜少凌与花想容抬头一看,便见兰馨宫外头,被推进来三个男人,一老而年轻。
年轻的身上还穿着捕快的官差服。
杜少凌与花想容还想不起这几人是谁时,跪在地上的红英,却突然一下子慌了,连忙往后躲,试图躲在王珊儿和何姑姑的身后。
可不想,那年轻的捕快其中一人,却看到了她。
立马惊讶地高声询问,“红英?可是红英?啊!竟然真是你!我寻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在宫里头?”
那人竟是跑过来,一把抓住红英的手,满脸的惊喜交加。
红英面无血色地忙不迭往回抽手,一边不住地看上头的杜少凌,一边用力摇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