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尘笑,捏住她使坏的指尖,揉了揉,说道,“是他们自己在赌,我不过给他们看到了更大的前景罢了。”
花慕青点头,又道,“我听姨母说,镇远老侯爷,最近帮帝极杀了不少朝廷命官?”
慕容尘翻了个身,枕在了她的腿上,懒洋洋地说道,“他们的勾当,我今日没问。不过,镇远侯的意图,很明显了。只是不知宫里头那个,又想搞什么名堂。”
花慕青笑,低头看他,“连你都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慕容尘不屑地撇了下嘴,“他的心思,世上无几人能知晓。不过,也不必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我只需要给他留最后只可以选择的唯一一条路就好了。”
花慕青从药王谷回来后,就没打算再插手慕容尘的谋算。
闻言,点点头,又道,“对了,秋日祭的宫宴,你知道么?”
这个慕容尘倒是第一次听说,闻言,睁开眼,“什么宫宴?”
花慕青便将今日兰英所说的说了一遍。
慕容尘长眉微蹙,沉吟片刻后,说道,“还有些时日,等鬼卫先去查看一番再做打算吧。”
花慕青点头。
这时,饭菜端了上来。
慕容尘拉住花慕青的手,“陪我再用点,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得很。”
花慕青笑,被他拉到桌边坐下,帮他夹菜乘汤。
慕容尘一边吃一边笑,也不知在笑什么,摇曳温暖的灯光下,那副邪魅幽诡的容颜,愈发精致而绝艳。
两人说说笑笑的声音,从屋里时不时传出。
秋日的夜,寒凉丝丝,这一方不大的小院,却是暖意丛生。
……
皇宫,金凤宫。
方楚荣解下头上的钗环,一边问身后的人:“你说,这赐婚的圣旨下去了,宸王府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奇怪不奇怪?”
不远处,景如月坐在那里,笑道,“没动静并不能代表什么,娘娘,您知道的,宸王此人,最善于蛰伏。”
方楚荣轻蔑一笑,“可不是么,能在帝极跟前忍耐那么久,也是个厉害的。不过听说,他今日去了镇远侯府?”
景如月点头,“待了一整天。”
方楚荣转过身来,笑问:“你觉得,他们是准备谋算什么呢?”
景如月笑着看她,“有谋算也不能怎样,如今那位老侯爷,可是跟帝极一伙的。那老家伙最重权势,为了帝极,杀了满朝堂近一半的人,正是风口浪尖上,人人盯着,根本无需费心。”
方楚荣却摇了摇头,“苏元德此人虽是武将,却狡诈如狐,还是多加提防几分才好。而且……”
她顿了下,又道,“帝极虽然指使他杀了不少跟本宫作对的人,可里头有些,却也不是本宫完全想杀的。本宫最近有些忧心,不知道帝极到底有没有受那药性控制……”
景如月笑了起来,“娘娘多虑了。那药,只要喝下一口,就绝无法再断了。当初,可是您亲眼看到他喝下那一碗的。”
方楚荣这才点点头,“那就好。”
景如月看了她一眼,又道,“娘娘,秋日祭的宫宴,您准备要如何?”
方楚荣原本疑虑重重的脸上顿时迸现出另一抹恶毒恣意的笑来。
“那一天,本宫……哼,要叫这龙都的天,都给变一变!”
景如月微笑,起身,朝方楚荣行了大礼,“如此,便要恭喜娘娘了。”
“哈哈。”
方楚荣得意地笑了起来。
没有看到,对面景如月笑意中,幽寒的冷色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