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九王爷同宫中年轻的妃嫔最大的不同,是他了解男子,从而不对轻浮的爱情具有任何的幻梦。
他生产时恰逢一个温度宜人的季节,而正如六王爷所说,不过两三日他便恢复了活力而能够慢慢下地走路。这些生活的琐碎他不愿叫六王爷看见,于是偷偷让常太医找了轿子,送他回自己的府上。
这时先皇后亦已仙去。除去常太医,十九王爷竟没有一个信得过、可以说话的人。
湘环在那样的日子孤零零地入了府。她是某位老王爷的嫡系子孙。那一支久远的血脉早已被嗜赌成性的男子们挥霍殆尽,在她的身上只留下了教养,而没有一丝一毫贵族子弟的习性。
十九王爷见她的第一天,就告诉她:我刚刚生了孩子,身子还需将养,知晓此事的都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你既然来伺候我,必须知道真相,但往后若教我在外听到一丝关于这事的流言,便拿你是问。
他那俊美的面上缺些血色,腹部还未全然恢复至怀孕前的模样,盆骨边有一些难以察觉的淡淡纹路,这些痕迹却让他的身子显得更美了。下身偶尔涌出的恶露,是子宫里尚未排净的少许血污,那症状证实了他所有的话。
年轻王爷的威严是从惯于此道的皇上和六王爷的身上学来的,震慑一名孤单的女子绰绰有余。湘环不敢言语,悉心伺候他的月子。保守这样的秘辛给她增添了一丝绝无仅有的崇高。
待到盛夏时,十九王爷走出王府大门,阳光灼热地照着他的面孔。他端然矗立,目光淡漠,与孕育时判若两人。
湘环敬畏地劝道:
“王爷,太阳晒,上轿子吧。”
乳母抱着刚满月的小世子,在府门张望,被湘环赶了回去。
“……小世子不可教人看见。”她警告。
王府上下将小世子当作王爷在外的私生子,料想他的生母必定身份卑微,不被王爷承认,因此只有孩子,没有母亲。十九王爷放纵他们这般误会,实情一生都无法见人。
十九王爷急着去见六王爷。分娩前他偶尔在六王爷的面上,见到将死之人才有的那种与人世格格不入的气息。那时他过于关心肚中的孩儿而不肯承认一切绝望的迹象,六王爷身上的旧伤却从未真正痊愈。
他到府上时,六王爷异常平静,盘膝坐在榻上抚摸自己的刀鞘。上面雕刻的龙纹日渐陈旧,染着无法洗净的血。一丝阳光洒在六王爷的身后的盔甲上,除此之外屋内尽是黑暗与冰冷。
六王爷看到十九王爷,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
“……你好了。”
十九王爷见到此情此景,涨红了脸,夺下他手中的刀,丢在地上:
“……我好了,一能出门就过来,不是为了送你出征。——为什么急着上战场?”
六王爷莞尔:
“西南大营正需要我再去,而我恰好不允许自己死在安逸的地方。”他温和地说。
“我想陪着你,等你养好了,为你再生几个孩子,这些对你来说还不够么?”
“那日看到你疼成那个样子,我怎么还肯再让你生?”
十九王爷倔强地回答:“不过是第一胎较受罪,我是生过的人,往后便会容易许多。”
“那,你的志向就是为我生孩子?”
六王爷冷静的口吻,将十九王爷问住了。十九王爷既不想否认,也不能承认。
后来,十九王爷意识到这将是在他的一生中反复出现、最为恐惧的一个问题:对于自己所爱的男子,他想做他们的情人,还是成为他们?两者无法同时成立,因为他唯一不能爱的,就是自己。
半年后,西南大捷。随军凯旋的不是六王爷,而是一口棺材。
幼小的儿子在府里不听哭泣,十九王爷对他发了火。火气过后,他的眼泪流得比儿子更多。
父亲的模样反倒吓住了儿子,后来小世子就不敢再哭。
十九王爷常常梦见六王爷的魂灵,他一言不发地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这段短暂的爱恋容下了十九王爷太多的一厢情愿,反而因此得到真实的证明。
他完全无法将自己真正的心情对外人提及,也不肯认定六王爷是自己武艺上的师父。
不能提起那个人。若非提不可,他心里将他当作丈夫。
正守三年,清心殿内,十九王爷向皇上交代完了这段隐秘的过往,并等待着一切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惩罚。在这位皇上的面前,他不敢因容貌姿仪而自傲,不敢认为自己能够逃脱欺君的罪行。
皇上沉默良久,拿起旁边推开的奏折批阅。
事情做完,十九王爷还跪着。
皇上让他躺下,脱了衣服。
皇上第一次仔细查看幼弟的身子,腹部怀孕时留下的淡淡白痕早已消退大半,能够证实他所言非虚。弟弟的身体并不像看上去那样完璧无瑕,苦难的证据却令他更加动人心弦,让皇上的心头窜起一种莫名而无法表露的怒火。
普天之下,莫非是皇上的人。六王爷如是,十九
', ' ')('王爷亦如是。这块玉怎能不被皇上拥有?他们又怎敢隐瞒了长达三、四年?
皇上粗糙的手指触碰那隐秘肌肤的瞬间,十九王爷的眼底泛起不由自主的潮红,产道深处一阵麻痒而变得湿润。他依然那样年轻饥渴,经不起一丝引诱与撩拨,何况是在寂寞空虚的两年之后。
有无数个时日他清晰地察觉自己体内情欲的火不停灼烧,回应他的只有儿子无辜的眼神。
儿子唯一能理解的渴望是饥饿,连湘环都比他更中用些。湘环的手指干净而灵活,懂得怎样将王爷摸到泄身。
泄身后的王爷显得虚弱而不满足。不过好歹是缓解了,他厌倦地躺在床上不言不语,任凭湘环帮他收拾身子。
久而久之湘环的内心产生了奇异的错位,她被王爷妩媚动情的模样触动,充分理解那份受到压抑的饥渴,于是渴望自己是一名男子,能让服侍的主子快乐、崩溃、哭泣、怀孕。
她常常在春梦里完成这样的幻想,梦中的王爷因强烈的高潮失神眩晕,泄出的潮水十分真实,她能够触碰到那些悲哀的濡湿。
醒来后湘环发现紧紧夹着的双腿间一片粘腻,泄身的是她自己。
那日起湘环的眼神里逐渐藏不住秘密,这种秘密不会被外人察觉,却躲不过十九王爷的慧眼。
常年的压抑令十九王爷在甄别欲望一事上极其敏锐。他再一次诱惑湘环来摸他。摸到一半,他忽然捉住她的身子,一个翻身,将她按在床上,扯开了她的衣衫。
湘环惊恐地望着他,片刻后目光又变得畏怯而充满柔情。她的身子雪白而柔软,粉红的乳头硬硬地挺立着,那是每每触碰王爷都会使她自己随之动情之故。
“……继续。”十九王爷命令道。
湘环赤裸地躺在他的身下,温柔万分地掰开王爷的屁股,一边慢慢描摹,一边用手指轻轻顶开王爷的产道。
那里有时紧致得不像生过,但在欲求激烈时,又会变得柔软顺滑,易于深入。湘环光凭那里的状态便能猜出王爷的需要。
“……嗯……哈啊……继续……”
王爷边说,边用手指探进湘环的阴部。明明是从未尝过真滋味的处子之身,里面流的泪水却滑腻丰沛,丝毫不亚于自己。
他碰到穴口与花蒂的瞬间,湘环眼睛红了,咬着嘴唇却终于无法忍耐,发出小小的呻吟之声,凄楚而悲哀。
十九王爷忽然明白了六哥占有自己时的快乐,那种无与伦比的破坏欲令男子沾沾自喜,是他的另一半天性。
他不由分说地掰开湘环圆润细腻的大腿,执起自己的性器,挺进处子的深处。
“呃!——啊——”
湘环猛地夹紧身子。她的一半手指还插在十九王爷的体内,猛烈冲击的快感让她吓得不敢动,生怕激怒了王爷。产道里流出的泪却更泛滥了。
“……听说你做梦都在要我。”十九王爷淡淡地说。
……不……不……湘环心想,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倒错,现在这个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王爷随便用奴婢吧。”湘环低声哭道,“不管王爷怎么做,奴婢心里都高兴。”
“我知道你高兴。”十九王爷回答,“你本就是我的人。”
湘环泪水盈盈,用那柔软温香的身子,怯生生地抱紧了他。
她比王爷还要敏感。不停高潮、浑身颤抖、连连呻吟的模样,令王爷想起了初夜那时的自己。
但是湘环又比王爷更加快乐,因为王爷毫不含糊地将精液尽数射入她初次承欢的子宫。热流顺着产道奔腾涌入孕育的空间。湘环抚摸着自己被射得微微鼓起的小腹,满足到失魂落魄。
这种美妙的滋味王爷从未得到过,因为故去的六王爷不肯那样使用他的身子,不顾他本质上具有被当作生育的一方、享受内射的需要。
二人在床第间酣畅淋漓地发了一回水。晕晕乎乎的湘环抱着王爷的腰不肯放手。她忘记主仆之分,本能地讨要起承欢后的抚慰了。
这种时刻的脆弱,十九王爷显然比任何人都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