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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成年人的思维,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接电话吗?”刘江问。
“不接了,我要回家了。”孟沂南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乱掉的头发。
刘江也起来,套上衬衫道:“加一个联系方式,以后你遇到事情了可以找我。”
孟沂南拿着手机笑:“不用了吧?”
刘江挑眉:“叔叔可是个律师,不是我自夸,很厉害的,昨晚你给我睡了,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你说呢?”
孟沂南听了这话,感觉还是自己过分单纯了,她从来没想过要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而刘江的话让她明白了成年人的思维,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慢悠悠打开手机,将微信添加好友页面递给刘江。
刘江拿出手机扫了一下,加了她好友道:“行了,有事了随时找我。”
“嗯”孟沂南走进洗手间,快速洗了个澡,穿好衣服,还不忘将周冠玉那件黑色卫衣套在外面。
告别了男人,孟沂南坐上公车往家走。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卫城了,这里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切都不如河无市繁华。
公交车也破破烂烂的,除了喇叭不响车上每个零件都在响,过减速时带差点把孟沂南从椅子上颠下去。
饶是这般,她还是很喜欢,喜欢这里的一切,喜欢慢悠悠的感觉。
马路上拥堵,公车停在红灯前半天过不去,孟沂南看见路边有牵着小狗遛弯的老太太,有背着书包的小学生,有年轻人从树荫下跑步而过,大家的生活看起来都十分悠闲。
所以,张桂丽才不喜欢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懒懒散散的,她时常抱怨,卫城这种地方,想要赚钱太难了,人们都好像没有什么物质欲望,把孩子养在这种地方,长大了只能当个废人。
孟沂南脑袋歪在玻璃窗上苦笑,其实在哪儿都无所谓,她终于也只能当个废人。
公车停在一片老旧小区门口,孟沂南背着包跳下车,离开这里三年了,她一次都没回来过,孟建国会不会已经重新组建了家庭……
脚步有点迟疑,可孟沂南还是决定去看看爸爸。
她沿着小区林荫路往里面走,外面沿街的家属楼还算新,墙面都刷得很好看,越是往里走,方能窥探时代的痕迹。
老旧废弃的工厂,年久失修的家属楼,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门口是一排排女贞子树,地表上全是黏腻黑色痕迹,一如既往的脏乱,墙边杂乱停着一排电动车,从楼上垂落的电线拉得像盘丝洞一样。
孟沂南抬脚踩上楼梯,往楼上走。
一口气上了五楼,她气喘吁吁站在门口张望。
防盗门锁着,屋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孟沂南拍了拍门,用不大的声音喊:“爸……爸……”
半晌,没有回应。
孟沂南看了看时间,早上十点半,孟建国可能去上班了,不在家。
正好楼下走来一个老太太手里拎着菜,她仔细打量了一眼孟沂南惊讶道:“南南呀,是南南吧?你回来了?”
孟沂南一看,是楼上李奶奶,她本就不善交际,立马身体贴在门上道:“嗯……奶奶,我爸爸不在家吗?”
李奶奶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唉,你晚上再过来吧,你爸不在家。”
孟沂南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老太太会是这种表情?
26可以泡我,我没上学了。
等李奶奶走了,孟沂南才拿出手机,给孟建国打电话。
本想先斩后奏,反正我人已经在这儿了,你也不能赶我走,没想到压根连爸爸面都见不到。
而且刚才老太太那个语气,就好像有什么事不好当着她面说。
手机嘟嘟响了半天,电话也没人接。
孟沂南挂断电话,看见微信里一个游戏搭子叫她:“妹妹,上线开黑。”
孟沂南好久没打游戏了,正好无所事事,她给对方回了个消息:“等我。”
走出小区,找了个便利店买了块面包,拐去隔壁小雪要了杯柠檬水,孟沂南看着手机里那丁点儿余额,心里有点闷。
早上应该完全抛弃人性,问刘江要钱才对,反正她都毫无节操了,还装什么假正经呢。
家门口远处以前很多网吧,这些年都倒闭完了,唯有海洋网吧多年还屹立不倒,如今已经变成咖啡简餐网咖了。
孟沂南出示了身份证,办了五十块的上机卡,不出意料,她得在网吧打发一天时间了。
想见孟建国一面还真波折。
孟沂南以前学习还不错,晚上写完作业偶尔玩玩电脑,张桂丽也不反对,只要不要去烦她,一切都好说。
登录游戏,孟沂南大约还是有点游戏天赋的,pvp类操作很不错,收获了一大帮搭子。
各种消息滴了个没停,孟沂南忽略掉其他人的消息,只看一个叫“虾仁猪心”的消息。
虾仁猪心:妹妹来了,3缺一快来
', ' ')('房间。
南方有橘:来了。
孟沂南登录房间,麦克风里立刻响起虾仁猪心的声音:“南南,这个是老板,带他打两把,等会给你分钱。”
孟沂南淡淡:“哦,好。”
反正她和虾仁猪心两个人完全够了,老板只需要躺赢就行。
孟沂南大概看了一下,老板光是光站在旁边,一身时装绚丽得都能亮瞎对面狗眼。
pvp对局很快开始,孟沂南纤细小手在键盘上操作飞快,指尖都打出残影了。
面对三个敌人,她十分冷静:“猪心,左后方,敌人开大了,跳上去等空大,我去勾他们奶妈。”
孟沂南1v2很快杀掉对方奶妈。
猪心的声音也从耳麦里传来:“好嘞,大招没了,看哥哥我干死他们!”
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连胜了几局。
这时候躺尸的老板私聊了孟沂南:“妹妹,你多大,好厉害呀。”
孟沂南直接开麦:“我十八了,老板要给我打赏吗?”
老板也开卖了,是个声音有两分羞涩的男人:“呵呵……好啊。”
接着系统一顿提示音:薛家三少赠送您雾雨时装一套,薛家三少赠送您俏皮狐尾一条,薛家三少赠送您猫耳一副……
虾仁猪心:“卧槽。老板大气!你不会想泡我们南南吧?她还是高中生达咩达咩!”
老板被他说得声音都慌乱了起来:“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你们特别厉害。”
孟沂南声音毫无波澜:“好啊,可以泡我,我没上学了。”
整个聊天室一下陷入了死亡式平静。
孟沂南脸上慢慢出现了一个问号,她说错话了吗,俩人怎么都突然不说话了。
27你怎么能和刚认识一天的老板就面基啊!
最终虾仁猪心打破了尴尬,又开黑打了几把,带老板上了段位了就解散休息了。
孟沂南和虾仁猪心打了半年多游戏,知道对方是个大学生,对方也知道她是高中生。
这边刚从房间里退出,虾仁猪心的私聊就来了。
虾仁猪心:“南南啊,怎么回事,你怎么不上学了,快和哥说说。”
南方有橘:“出了点事,辍学了,反正也没人在意我。”
虾仁猪心:“怎么可能没人在意你呢,你还小,不要这样想,你爸妈一定也很着急吧,你好好和他们沟通了吗?”
南方有橘:“沟通无能。”
虾仁猪心絮絮叨叨发了一大堆开导她的话,孟沂南都没看。
因为刚才那个老板也发来了好友申请。
孟沂南直接点击了接受,毕竟刚才老板随随便便送的那几套服装,大概就要人民币五千多块了。
薛家三少发来私聊:“南南美女,我看ip你也在卫城啊,这么巧我也是!”
南方有橘:“那可真是巧了。”
薛家三少:“你吃中午饭了吗,我请你吃个饭吧?”
孟沂南看了看旁边那块咬了一口就吃不下的面包:“好啊。”
薛家三少:“你在哪,我现在过去接你。”
孟沂南报了网吧地址,对方承诺半小时后就到。
虾仁猪心:“你怎么不说话,小南南,哥和你说,这个社会上坏人很多的,尤其是有钱的男人,你一定要小心!”
南方有橘:“知道了,谢谢关心。”
虾仁猪心:“你要下了吗,不再玩两把?”
南方有橘:“不玩了,刚才那个老板说要接我吃饭。”
虾仁猪心:“什么?!我刚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一点啊!你怎么能和刚认识一天的老板就面基啊!南南!”
南方有橘:“只是吃个饭而已,光天化日的,他能把我怎么样?”
孟沂南垂眸,唇角微微勾起,就算要怎么样,也是我把对方怎么样吧。
虾仁猪心本人气得从宿舍椅子上一跃而起,室友们纷纷侧目:“砸了老朱?”
朱俊凯烦躁巴拉了两下自己短发:“妈的,我的游戏搭子要给人泡了,操!”
另外一边,孟沂南关了电脑下机,从网吧楼上下来。
刚才和薛家三少加了微信,她一下楼,微信电话就打过来了:“我到了,你下来了吗?”
孟沂南站在路边:“我下来了,就在网吧门口。”
薛家三少:“你别动,我过来了。”
孟沂南一抬头,就看到一辆大红色高调法拉利嗡鸣驶来,车子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啸声“嗖”停了下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着墨镜,穿着蓝色格子衬衫道:“南南,上车。”
孟沂南拉开车门,坐上副驾。
薛家三少道:“南南果然是个大美人啊……介绍一下,我叫罗锐,三十二岁,你游戏打的真好。”
孟沂南浅笑:“你好像不怎么会玩。”
罗锐:“年纪大了,操作比不上
', ' ')('你们年轻人了,中午想吃什么,牛排,火锅,西餐,中餐?”
28精虫上脑了,他甚至想要在这里扑倒对方。
最终两人选择去了一家中餐店,罗锐点好了餐,给孟沂南倒了杯水,闲聊起来。
罗锐:“你真的不上学了?你年纪还这么小,以后要怎么办?”
孟沂南摇了摇头:“没想过,不知道。”
罗锐叹息:“其实你别看我年纪大,我是个死宅,就喜欢窝在家打打游戏,看看动漫,我也不喜欢工作。”
孟沂南好奇:“你不工作,哪里来的钱。”
罗锐露出两分羞涩:“是我继承的遗产,嘿嘿,你要是家境好,选择躺平也完全可以。”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
荔枝绣球,龙井虾仁,桂花莲藕,清蒸鲈鱼,两小碗米饭,菜色精致至极。
罗锐递给她筷子:“尝尝,看看合适胃口吗?”
孟沂南尝了一口,眼睛都微微发亮:“嗯,很好吃。”
罗锐笑:“喜欢就好,吃完了再带我打两把游戏怎么样?”
孟沂南欣然同意。
吃了饭,罗锐带她去了一家电竞酒店。
这可比网咖的环境要好很多,孟沂南坐在电竞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罗锐给她开了冰可乐放在一边殷勤十足:“就是这个副本,我实在过不去,你帮我看看?”
孟沂南上了他的号,帮他调配了一下装备评价:“你这是我见过装备最好的号了,怎么可能过不去,不过搭配有点问题,这样调整一下……”
孟沂南虽然不是专业游戏玩家,但她对这款游戏有独到见解,再加上操作牛逼,直接跻身全服前三十。
罗锐十分佩服她的操作,在旁边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观看。
孟沂南娇小身体坐在电竞椅里,被巨大椅子完全包裹,十分舒服惬意,她双腿搭在桌下,眸光专注看着电脑屏幕。
这世上,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在专注做事情的时候,都会展现出一种绝美致命的吸引力,让人觉得十分帅气。
罗锐也有点惊讶,他看着孟沂南精致漂亮的侧脸,一下就被迷住了。
这小姑娘,脸上未施粉黛,白净脸蛋上全是胶原蛋白,浓密而卷起的睫毛微微上下忽闪,小巧鼻尖圆润,像是一颗珍珠般可爱。
罗锐目光慢慢下滑,从她下巴线条看向脖颈,藕白色,再往下,大约因为闷热,衣领随意敞开两粒纽扣,若隐若现露出她胸前深壑勾缝。
男人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比孟沂南要高许多,坐在她旁边的角度正好是从斜上方看下去,她内里白色内衣带子格外明显紧绷,拖着下面硕大两颗乳房。
罗锐陡然意识到自己目光逾越了,他快速扭开脸看着屏幕道:“啊……好厉害,这里原来还可以这样?”
孟沂南对于旁边之人的挣扎一无所知,她操作游戏人物,快速击杀了两个怪物后来到boss房间。
“你看,打到boss了还不到五分钟,你的号伤害实在太高了,这个boss的技能,你都知道吗?”她目不斜视,嘴里不紧不慢询问。
“啊……技能……呃……我不知道……你打,我看着就行。”罗锐觉得自己精虫上脑了,他甚至想要在这里扑倒对方。
29自己居然有一天要从女儿手里拿钱。
还好罗锐竭力抓住了自己仅存的理智,他翘起二郎腿遮挡自己顶起的裤裆,迫使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
打游戏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孟沂南帮他将所有过不去的关卡通了之后,都到下午五点多了。
她看了看手机,孟建国也没回电话。
“我得回去了。”孟沂南说。
罗锐在旁边玩小号,听她这么说便道:“好,那我送你回去吧。”
孟沂南摇头:“不用了。”
罗锐道:“这个电竞房我开了一周,你随时过来玩啊,比网吧环境好多了吧,后面……要是累了,还有卧室,可以休息。”
孟沂南看了看,这是套房,里面有休息室和浴室,环境特别好,估计价格不便宜。
她颔首:“好,那我走了,你慢慢玩。”
刚一下楼,就发现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空气变得清冷而舒服,孟沂南扫了个共享单车,慢慢往家骑。
再次来到老旧小区门口,她锁好车子后,慢吞吞往里面走。
几辆黑色轿车从她旁边飞驰而过,孟沂南停下脚步驻足。
有点奇怪,这种老旧的小区,怎么会同时来几辆黑色轿车?也没人家里办红白事,有点奇怪。
飞驰而过的一瞬间,惊鸿一瞥中,孟沂南从车窗内看到几个穿黑西服的男人。
她心跳加快,直觉感觉不太好,脚下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再次来到楼下,孟沂南眉头紧蹙。
因为小雨,楼梯口有很多凌乱的脚印和烟头,浓郁香烟味道也还没散开。
', ' ')('她扶着扶手快速跑上楼,果然,家里防盗门敞开,门缝往外透着光亮。
孟沂南一把推开木门,看见卷缩在地上的孟建国。
“爸……爸!爸,你怎么了?!”孟沂南扑上去,双手抓住孟建国身体。
孟建国呲牙咧嘴:“嘶……啊……疼……南南……”
孟沂南鼻尖泛酸,声音立马染上哭腔:“怎么回事,爸,你怎么了,谁打你了?”
孟建国一张脸肿得不成模样,眼圈黑紫,额头破了还不断往下淌血。
孟沂南扶着孟建国慢慢起来,这才看到,家中一片凌乱,果然刚才自己的直觉没错。
孟建国好不容易躺在了沙发上,孟沂南在电视柜抽屉里找到老旧医药箱,打开才发现碘伏早就成了空瓶,纱布也发黄了。
她急得掉眼泪:“爸爸,去医院吧,我陪你去医院,头上还在流血。”
孟建国艰难喘息了两下:“别哭,没事,拿个毛巾给我就行。”
孟沂南赶紧跑进洗手间,拿了毛巾递给孟建国。
孟建国捂住额头伤口,好歹血液不再继续往下滴淌了,他慢慢问:“你……你妈妈对你不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孟沂南现在心很乱,哪里有心思说自己的事,她心疼抓住孟建国手腕:“爸,怎么回事,是不是刚才那些……那些穿黑色西服的人,你到底惹了什么事,你说啊!”
孟建国艰难抬头,摸了摸孟沂南的头发:“是爸爸的问题,你不用管……嘶……”
孟沂南抓住他的手臂,手腕上一片乌青,手掌也肿了起来。
“不行……不行,爸爸,起来,我们去医院。”孟沂南眼泪吧嗒吧嗒掉。
孟建国用力咽下喉头苦涩:“去不了……爸爸没有钱……我欠他们很多钱。”
孟沂南心中一慌,立马拿出手机:“我有钱,爸,我有五千多块,我给你,你去还钱,去医院,行吗?”
孟建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要从女儿手里拿钱。
30心底最后一丁点儿幻想都破灭了。
孟沂南把钱转给了孟建国,带着他下楼去小区外的诊所看伤。
私人老诊所里,老医生带着厚厚老花镜,手抖得极为厉害,却还是给孟建国缝好了额头上的伤口。
老医生开了跌打药水嘱咐:“回去了涂一涂,你这个伤要好好养,别见水了!”
孟沂南道了谢,又扶着孟建国慢慢往家走。
其实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当年为什么妈妈那么决绝要和孟建国离婚。
因为他好赌。
张桂丽当时觉得她小,什么都没告诉她,只是在做了离婚的决定后告诉她,你这辈子都别想跟着你爸,跟着他你早晚连命都没有。
孟沂南当时小,觉得妈妈在吓她,现在回想起来,张桂丽不是在开玩笑。
父女二人回了家,孟建国很是愧疚:“南南……麻烦你了,你回来看我,让你见到我这个样子……爸爸对不起你。”
孟沂南默默整理了凌乱房间,将地上被弄坏的东西收进垃圾袋。
孟建国想要阻止她,奈何身体疼得根本动弹不得,他眼眶发红道:“南南,别收拾了……你吃晚饭了吗,爸爸给你做饭。”
孟沂南快速抹了一把眼角,等她站起来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我要走了,爸爸。”孟沂南打包好垃圾,重新背上自己的包,站在门口又看了男人一眼。
孟建国咬牙扶着墙起来,急切道:“你要去哪,南南,听话,你妈妈很担心你,快点回家去。”
孟沂南乖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我会回去的,你好好休息吧……我帮不了你太多,你以后,好自为之。”
她说的委婉,是不想驳了男人面子。
果然,孟建国听出了她话中意思,脸色发白,摇摇欲坠重新坐了下来,他收回目光低着头:“好……好。”
孟沂南冒着小雨,重新走入黑暗中,她衣衫潮湿,湿儒头发贴在头顶很是难受,现在她急切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钱都给了孟建国,两手空空的她,想到了下午那位宅男。
低头给罗锐发消息。
“哥,我晚上可以到你那里去吗?”
罗锐几乎是秒回的消息:“过来啊,还是那个电竞酒店,要不要我接你?”
孟沂南指尖飞快按压手机屏幕,熄灭灯光后,她闭上双眼,站在雨幕中慢慢仰起了脸深深呼吸。
吐出肺腑中浊气,吸入带着雨水的清冷气息,也驱散不了她心中那些晦暗。
这么大的世界,她竟然没有属于自己的归宿,站在小区门口,如果不是今天遇到罗锐,她根本不知道晚上要去哪里过夜。
见识了孟建国这副惨样,她心底最后一丁点儿幻想都破灭了。
不会有人在意她的,张桂丽也从未真心爱过她,当她犯了错,张桂丽只会歇斯底
', ' ')('里骂她。
孤独脆弱时,她脑中再次浮现出许浩杰的脸。
天知道,她一次次努力想要忘记许浩杰,却又一次次不断想起他,依恋他,难道自己真的无药可救了?
就在孟沂南纠结时,那辆红色惹眼法拉利停在了她身边,男人眨了眨眼:“上车。”
孟沂南看见迎面直射而来车灯光芒中,是密密匝匝的雨落,一如她心头纷乱一般,让人无法喘息。
31眼前浴衣之下可是一具赤裸少女的身体。
罗锐能明显感到女孩儿情绪极为低落,他很是贴心,选择什么都没问。
孟沂南抱着背包,坐在副驾垂眸沉默不语。
很快,两人再次回到电竞酒店。
孟沂南看了一眼电脑画面,显然从她走罗锐就一直在玩游戏,这人还真是沉迷。
罗锐为了缓解尴尬便贴心道:“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给你点个外卖,想吃什么?”
孟沂南丢下背包,淡淡说了一句:“粥。”
推开洗手间的门,这里比孟建国的家要好太多了,因为情绪低落,身体里那些欲望又在蠢蠢欲动。
其实孟沂南想要勾引罗锐很简单,但今晚她把自己的钱都给了孟建国,此时她心中已经开始在计较得失了。
就像刘江说的,来而不往非礼也,若是她要付出点什么,那势必是需要得到点什么才行。
眼前的罗锐,就是个很好的猎物。
她很快洗得干干净净,赤身裸体站在镜面前吹头发。
孟沂南看着镜中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任何一个男人看见都不会拒绝她,但她不要开口,他要罗锐来开口。
孟沂南伸手拿起架子上的浴袍套在身上,将自己换下的脏衣服塞进洗手池下洗衣机里,开始洗衣服。
吹干了头发,她趿着拖鞋推开房门。
罗锐正在餐桌上摆外卖,看见她穿着浴袍,男人目光躲闪,立马低下头道:“饭……饭送来了,先吃吧。”
孟沂南暗暗有点好笑,这个罗锐,果然是个宅男,和刘江那种男人不同,他看见女孩儿会不自觉害羞,脸红心跳的模样就像她这个年纪的男生。
孟沂南坐下,拿起汤勺慢慢喝粥,她狭长的眼睛缓慢眨动,翘起眼尾处时不时滑来黑色瞳眸,悄然打量对方每一个表情。
罗锐被她看得紧张起来,筷子好几次都没夹住菜,有点狼狈。
孟沂南噗嗤一笑:“怎么了,你在紧张什么?”
罗锐吞咽口水:“呃……我,我好久没和女孩儿独处一室了,你……你是不是累了,吃完了,早点休息?我还要打游戏。”
孟沂南差点笑出声了,这可真是个钢铁直男,眼前浴衣之下可是一具赤裸少女的身体,他居然脑子还能惦念要打游戏?
孟沂南填饱了肚子,她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胸襟便自然而然露出了些许缝隙。
罗锐抬眼看了一下,一张脸立马红到了耳根子。
孟沂南浅笑,她用食指勾着自己侧耳一撮头发玩弄,慢慢开口道:“哥,这一周你都在这儿打游戏吗?”
罗锐一听游戏便两眼放光,他抬头兴奋道:“对,我想上修罗段位,这一周找两个陪玩,应该差不多。”
孟沂南继续用手指缠弄头发:“那正好,你觉得我行吗?”
罗锐差点蹦了起来:“什么?!真的吗?你愿意做我的陪玩,一个星期?!”
孟沂南点头:“嗯,一个星期,包吃包住吗?”
罗锐大手一挥:“一个小时给你一百,包吃包住,怎么样?”
孟沂南眨了眨眼,这可真是有点意思。
她慢慢将腿翘在另一条腿上,腿一动,大腿上的浴袍便悄然滑落,露出她白花花的肌肤。
浴袍交叉的地方,正好是少女双腿间隐秘的地带,那令人浑身兴奋的身体就放在面前,罗锐要是再没反应,孟沂南都要放弃勾引他了。
32现在我整个人都是哥哥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还好,罗锐是个正常的男人,在看见孟沂南赤裸大腿翘成二郎腿模样后,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兴奋感再次爬上了后背。
他倒是有点害怕,怕自己贸然开口会冒犯了对方,可他转念一想,大晚上的,人家小姑娘都主动送上门了,今天还说了可以泡她,岂不是自己顾虑太多?
罗锐双手握拳,用力一抓大腿,他下定决定抬头看着孟沂南问:“除了陪玩……别的事你愿意吗,如果愿意,我也可以给你钱。”
孟沂南故作惊讶,接着又笑着歪头装作不懂:“别的什么事呀,哥哥?”
罗锐慢慢栖身靠近她,男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敞开的胸襟。
他慢慢抬手,犹豫不决的手在空中抖了一下,接着伸出食指,勾在她乳缝之上,慢慢往下滑动。
罗锐弯腰,在她耳边道:“陪睡。”
孟沂南伸出柔软小手,扣住男人手腕:“真的给我钱?”
', ' ')('罗锐立马晃了晃手机:“别人都说我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有钱。”
孟沂南眸光落在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好啊,那先付款,哥哥要什么,都行。”
性爱这件事,一旦扯上了钱,就变得不够纯粹了。
孟沂南倒是没什么道德观念,反正她需要钱,对方愿意给,她根本不在意这钱是用什么交换的。
微信提示获得转账,孟沂南低头一看,四位数的转账的确让人心动。
比起他们周家的男人,罗锐出手大方得让她兴奋。
勾在孟沂南领口的手指微微往下,触碰到了她柔软冰凉的肌肤。
她身体就像是算计好了一样,不过轻轻一扭,松松垮垮系在腰身上的带子便自动松开,浴袍衣襟在男人面前一下敞开。
罗锐睁大了眼睛,黑色瞳眸中倒映出少女白皙饱满的一对乳房。
那两颗粉色乳粒,漂亮得像是两颗粉色玉石,晶莹剔透。
男人喉结吞咽,一双惯常打游戏的手,猛然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比键盘更诱人的手感,竟然是少女的酥胸!
手指猛然触碰她柔软肌肤,那种滑腻触感瞬间让罗锐血液沸腾。
接着一滴猩红色体液低落,孟沂南掀起眼帘:“你……流鼻血了。”
罗锐双手捏在酥胸上,像个变态一样喘着粗气,他甚至顾不上自己鼻腔充血,而是双眼直勾勾盯着那对乳粒道:“呃……我想……舔一舔。”
孟沂南觉得很好笑,可她要是笑出来又会显得十分失礼,她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捏住对方鼻子:“现在我整个人都是哥哥的,你想怎么样都行。”
罗锐猛然一把抱住她身体,两人的身形差一下提现出来了,孟沂南就像是个小孩子,被男人抱在怀里,迈开大步直冲卧室。
罗锐的手机还在响,不断有游戏队友在呼唤他。
这会儿精虫上脑的男人哪里还顾得上游戏,他将少女柔软身体丢在床上,直接俯身下去,一口含住了粉色乳粒。
奶头含入口中,舌头卷着乳头来回缠弄,鼻息中全是女孩儿身上香甜的沐浴液味道。
罗锐觉得自己要疯了。
33太爽了,这是什么神仙肉体!
男人舔奶这种事,分明是无师自通,罗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女人了,此时他兴奋得像个毛头小子,胯下硬得发疼。
一手胡乱擦拭了鼻血,滚烫嘴唇忍不住用力吮吸,另一手忙着柔软奶子,用力揉搓。
罗锐心底在呐喊,太爽了,太爽了,这是什么神仙肉体!
孟沂南倒是小小吃惊,这罗锐看上去有点闷骚,手下行为可是十分粗暴,奶子都快给她捏爆了,好疼啊。
在这份疼意之中,让她终于回味到了那些扭曲的爽。
没错,她喜欢疼。
之前和许浩杰的事暴露,也是被张桂丽发现了她身上的痕迹。
她赤身裸体,被红色尼龙绳五花大绑在凳子上,感受着窒息的快感,却因为身体捆绑的时间太长,而留下了许多印记。
手腕,胳膊,脚腕,后背,腰身,一条条青紫色痕迹附着在雪白肌肤上,触目惊人。
当时张桂丽头皮就麻了,她疯了一样撕扯她衣服,检查她的身体,披头散发冲出家门,要去学校讨要一个说法。
孟沂南想到那些纷乱画面,就有种大石头塞在胸口的感觉,上不来气。
她双手抱住罗锐的头,尽量将脑中回忆抹杀,专注眼前。
身体很兴奋,光是被异性触摸,双腿之间就变得湿儒不堪了,很难想象,她昨晚才承欢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下,今天又换了一个。
骨子里深处滋生出了恶劣兴趣,她就像是哪里坏掉了,喜欢上这种放荡不堪的感觉。
少女娇小婀娜的身体就压在身下,她皮肤白皙而滑腻,像是昆仑山上那一抹冰凉的初雪,无论怎么狎玩,都暖不热她。
罗锐身体却烧得好像裹了一层岩浆,滚烫气息从他每一个毛孔往外冒,他亟欲释放体内燥意。
男人一把撩起自己衣衫,随意丢在地上,露出他一身腱子肉。
孟沂南倒是有点小吃惊,罗锐顶着一张圆润的娃娃脸,怎么一脱衣服,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这身材,和刘江不相上下啊。
“哈……你身材不错嘛。”孟沂南很少夸人,这可是发自内心的感叹。
罗锐脸色一红,有点小骄傲道:“你别看我宅,我家可是有一层楼都是健身房,我这样的,你怕吗?”
罗锐低下头,眸光闪亮盯着孟沂南的脸。
怎么都想不通,这么漂亮纯粹的女孩儿,会这么轻易就上手……
孟沂南一只纤细手掌贴在对方胸口上,缓慢往下抚摸,指尖游走过他凸起腹肌上,再往下,勾住对方皮带一拉,她掀起眼帘:“那我得看看下面才知道。”
罗锐差点又要喷鼻血了。
脑子里闪过一个粗鄙的词儿,他差点脱口而出。
', ' ')('裤腰被一点点拉开,黑色子弹头内裤里,鼓鼓囊囊一坨。
孟沂南轻笑一声:“你好湿哦。”
罗锐感觉自己头顶都冒烟了,是啊,他是男人,怎么下面也湿成这副模样?
况且,他现在是被一个比他小一轮的女孩儿调戏了吗?
男人的尊严在一点点坍塌,可是怎么回事,他好像更喜欢了。
通红色龟头从内裤中急不可耐弹了出来,马眼中吐出汩汩淫水,早就将他内裤浸湿、
罗锐也不在矜持,三两下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胯下那条粗大的玩意晃动了两下,他自满仰起下巴问:“还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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