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2)

还在没想通呢,皇上此举一出,京都家世好的哪家会愿意娶许琼芝?除非皇上改变心意,重用许家。老夫人心里也难受,可怎么办呢?错已经犯下了,她柔声道:“要么晚两年,要么选个学识好的,家世清白的。你放心,我跟敏安,敏中也会尽力的。”

陈静梅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见母亲这个样子,想到父亲的遭遇,她的一落千丈,许琼芝心如刀割,忍不住嚎啕大哭,要是可以,她真希望能回到昨日,她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她再也不会只顾着自己,将母亲劝诫的话抛之脑后。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

母女两个无奈得返回许家,收拾行李,第二日便是随同许泽宏坐车去了岷县,静悄悄的离开了京都。

消息传到常炳耳朵里时,他正当坐在马车中,盯着刘显之的那处宅院,闻言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禀告我的,当日皇上将他们赶回去,便知道要坏事了。”

故而许家得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白来一趟,培林讪讪道:“公公,你盯了几日了,这里到底住着谁呀?”

“你想不到的人。”

刚才他去问过来此看病的大夫,住在这里的一位妇人,刘老夫人叫她月儿,听说身子病弱不堪,但却生得极为秀美,他说出了五官的样子,那大夫惊讶得连声称奇。

那必定是刘月了。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到了京都,只是,为何不来宫里与皇上相认呢?常炳疑惑,难道是因为病得太重,想等治好了再去?那得猴年马月?

常炳眼睛一转,吩咐道:“回宫。”

马车立时掉头而去。

到得九月,天气渐渐凉了,马上便是重阳节,宫里对这节日颇是重视,从初一就开始吃花糕,饮菊花酒,得空闲,甚至还有乐人弹琴唱曲,少有的热闹。

这日祁徽刚刚看完奏疏,正当要去延福宫时,常炳突然求见。自从长青做了御用监的掌印太监之后,常炳越发收敛了,鲜少露面,祁徽让他进来。

请过圣安,常炳道:“奴婢原不想打搅皇上,但委实兹事体大,不敢耽搁。”

“何事?”祁徽有点漫不经心。

常炳走近一步,躬身道:“皇上,奴婢今日去街上去采办东西,因听说皇上甚为喜欢那菊花酒,奴婢知道有一家酒馆擅长酿酒,非常的美味,打算去多买几坛子搬回宫里,没想却遇到一个人。”他露出震惊的样子,“奴婢当时都不敢相信,尾随之后,四处打听,发现并没有看错。”

祁徽挑眉:“卖什么关子,你遇到谁了?”

“太后……”常炳道,“啊,不,奴婢不知该称呼什么,她姓刘名月。”

祁徽心头一震。

打量他神色,常炳道:“似乎病入膏肓,听医治过的大夫说,许是没多少日子了,她而今住在……”

“够了,下去罢。”

常炳惊讶:“皇上!”

“退下!”祁徽拔高了声音。

常炳再不敢多言,躬身朝外退去。

走到殿外重檐之下,他伫立着,想到许多年前,祁徽问起生母的事情,他说,那是一个温柔和善的女子,但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他看着她挣扎,看着她从一开始的不甘不愿,到后来渐渐得接受这孩子,最终竭尽全力将他生下……那日她叫了半天,宫人朝外倒了一大盆染红的血。

只不过,所有的辛苦,只换来一眼,吴太后很快就将孩子抱去了慈安殿。

常炳手指在袖中捻了捻,这些年,这种事情他看得多了,心早已冷了,但不知为何,却总记得刘月,也许是吃人的嘴短罢。

他那天不该吃了她送的东西。

常炳摇摇头,回身看一眼文德殿,也不知殿内的皇上,当年的那个孩子,会如何做。

…………

桂花浆过得这阵子已经腌制好了,陈韫玉使人拿去膳房,做了一大碗的糖芋头,就等着祁徽来,好让他尝一尝。结果男人竟不像前几日过节的那种兴致,一直到天黑了才出现。

她迎上去:“皇上今日很忙吗?”

祁徽淡淡应了声。

陈韫玉见他坐下,便是伸出手按在他肩膀上:“这里酸吗,我给皇上捏捏。”

无事献殷勤啊,祁徽道:“怎么,有求于朕不成?”

陈韫玉连连摇头:“皇上不要把人想得太坏了,我就是看皇上累了,想让皇上舒服点儿。我最近腰有些酸,嬷嬷也常给我捏呢。”

礼尚往来,祁徽能为她不纳妃,她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祁徽微微一笑,闭起眼睛:“捏重点。”

她便使力了些。

但祁徽也不舍得她太累,捏得会儿就抱在腿上坐着:“现在腰酸吗?朕给你捏捏?”

男人手抚上来,哪里像宋嬷嬷真心为人好,叫陈韫玉痒得缩成一团。

两人打闹了一阵,用晚膳了,陈韫玉献宝似的将糖芋头推到他面前,支着小脸得意洋洋的道:“皇上,这个您肯定没吃过!”

白瓷浪地的海碗里,几十个小小的圆子上,覆着粉红色,好似酱的东西,正中间,还撒了一点金黄色的桂花,闻起来一股甜味儿。

祁徽道:“什么东西?”

她不答,舀起一个喂到他嘴边:“尝尝。”

原来是芋头,煮得糯糯的,酸酸甜甜的,那酱好像是梅子,祁徽道:“还不错,这又是你在家常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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