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萍愤愤不平:“呸,你倒是想得美,当初背主攀高枝儿,现在倒想起县主的好。”
春盈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也不替自己争辩,只道:“奴婢自知有错,可奴婢也是受人蒙骗在前啊,冤枉啊!县主,奴婢真的知错了。”
楚长宁于心不忍,轻叹:“若是这番话,在你未有谋害主子行径之前,本县主或许会怜悯你。主仆一场,我自问不曾亏欠你什么,既是你当初已做出了选择,便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跪在地上的人希望落空,眼神里的光亮逐渐消失,一旦逃跑之事被四皇子发现,等待自己的,只有变本加厉的折磨和羞辱。
既然她不好过,也不能叫旁人好过。
头脑一热,春盈趁着身边的护卫松懈,从发髻里拔出一支木簪,直冲楚长宁而去。
秋萍没料到春盈敢当街行刺县主,瞪大了眼睛,想要上前护主,却被横出的一条胳膊抢夺先机。
程玄将春盈手里的凶器击落,抬起一掌,将人拍了出去。
春盈摔在青石地面,后背生疼,手心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玄和他护在身后的楚长宁,心口又酸又胀。
“刚才你发什么楞?”程玄低声诘问,语气里不由自主带了两分威严。
他来得再晚一点,别人手里的木簪就要戳到她身上,这时候她居然也不知道躲一下?
没有他,她就是个小废物!
他颇为自得地想。
楚长宁着实被程玄说的话愣住,掩藏在广袖里的匕首,被按了回去。
从大理寺走出,经历的那一场刺杀后,楚长宁便有了随身携带匕首防身的习惯。
方才她不是不知闪躲,是根本不畏惧春盈。
春盈以下犯上,别说是把人捅伤,就是把人捅死了,四皇子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还得谢她帮忙处置了一个贱婢。
只是程玄的脸色阴沉似水,对春盈没有丝毫情面,春盈不是他最喜爱的淑妃吗?
程玄善于隐忍和伪装,但一个人下意识的行为举止,是骗不了人的。
可她的离间计没有用处的话,这世程玄和四皇子并没有交集,前世他们可是至交好友?
一百个疑问困在心头,楚长宁简明扼要道:“你喜欢的不是春盈吗?”
她没有放过程玄脸上的一丝表情,他先是微讶,皱了皱眉,脸色阴转多云,阴阳怪气地说:“此乃下官私事,县主也要过问?”
楚长宁方觉不妥,抬手一指两个牢牢擒住春盈的护卫,道:“你们二人把她送去顺天府,顺便通知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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