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少不得各种瞧热闹的官眷,处在漩涡之中的宋豫正襟危坐,仿佛周遭一切与自己无关。
除夕这日,程玄隐忍不发,之后择机寻到错处,给颍川王高升一级。
卸去实务,另给个赋闲养老的职位,明为高升,实则暗贬。
众人后知后觉回过味来,这桩婚事,还是当今圣上亲口御赐。
颍川王被打压,也是圣上在宣告,看重宋豫这位臣子。
半月后,世子妾室袁氏带着一身伤痕累累,又来跪宫门。
只是这一次,楚长宁并无半分怜悯之心。
只当从前一腔心思,全部喂了狗。
她叹了句:“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本宫不见。”
她又不是尊活菩萨,旁人跪上一跪,得去施恩去帮忙,即便帮人,也要看是什么人,要有个度。
此后一年,宋家为宋豫重新寻觅一桩婚事,女子世代书香门第,家中幼弟科举高中,家世清白,此后夫妻和睦,宋豫官路亨通,风光无限。
而那颍川王府,逐渐走向没落,世子妃手段狠辣,后宅姬妾的日子如水深火热一般,更不提被迁怒的袁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除夕宴会后,又三月,楚长宁这一胎,从午时开始发作。
日落黄昏,产房的稳婆抱着襁褓里的婴儿,眉眼喜庆地道贺:“恭喜皇上,喜获麟儿。”
时光飞梭,又是两年过去。
乾清宫。
一高一低的两个小娃娃,分食一盘龙须糖。
还剩最后一块,李琤把盘子往对方面前推:“姐姐吃。”
六岁的李容嘉够着竹凳,摸着弟弟的头顶:“乖,下次姐姐教你怎么爬树。”
李琤轻声叹息,面上露出不符合他两岁幼龄的无奈。
哄姐姐可真累!
用罢晚饭,李容嘉黏着楚长宁不肯撒手:“儿臣要跟母后一起睡觉觉。”
程玄剑眉一扬:“休想,朕乃九五之尊,命令你回自己的寝殿,否则不许吃龙须糖。”
李容嘉扁嘴,在龙须糖和母后之间徘徊片刻,坚定道:“儿臣就要母后。”
程玄头疼不已,强制命令奶娘把小公主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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