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作者:石头与水
的手段,封发错的奏章,就令缺少谋略的淑媛长公主亲自出手把襄仪太长公主给刺激个半死。再封对的奏章,以善棋侯父子的死讯警告了朝中的野心家们!
顾岳山偷瞄皇帝陛下眼,再次得感叹,人不可貌相啊。论相貌,皇帝陛下真不出众,论年纪,是未及弱冠,登基年,瞧瞧人家这手段,不服都不行。
刚刚升任刑部尚书的谭世嘉时间不能了解其间种种的风云变幻、沧海桑田,又不能瞠目结舌的露出蠢相,只得低眉敛目,修闭口禅。
明湛的脸色已是再由轻松转为暗淡,叹道,“是啊,开浚虽没事,善棋侯这么大把年纪的,片忠心,为朝廷尽忠,为朕分忧啊……这陡然出了差子,朕实在张不开这个嘴对善棋侯夫人说呢。老太太也把年纪了呢。唉,这样吧,欧阳,你素来会劝人,你先把事委婉的与善棋侯家的长子提提吧。”
欧阳恪心里嘀咕,真是倒霉催的,好差事从来不会落到他头上。不过,皇帝陛下有旨,他也只好遵旨行事。
善棋侯家的事传了出去,善棋侯府自然不必提了,哭声震天,阖府缟素。据传,善棋侯夫人已经滴水不尽数日,眼瞅着就不行了。
善棋侯府这丧事虽是大办,不过,宗室里诸人对于善棋侯府的态度儿却微妙起来。
两位公主的事,大家还愿意相信皇帝陛下的清白。
如今善棋侯之事出,宗室皆心知肚明了:原来皇帝陛下这样厌恶太上皇回朝事啊。
当然,大家又不是傻瓜,转念想:也对,甭说是天下的至尊皇位了。哪怕家里米粒儿大小的爵位,你做老子的既然让了,也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再者,就是亲父子之间为了皇位自相残杀的都不稀奇,何况今上与太上皇并非亲生父子呢。
还有先前瞧着明湛心慈面软的人也彻底的对帝王的改观,心里骂娘道,这都他娘的谁乱传的闲话儿啊。
若是这样俐落的解决了两位公主,位侯爵,都算心慈面软,估计世上就没有不心慈面软的人了。
人性本贱。
而且,贱的不可思议。
先前明湛总是副笑脸迎人,哪怕朝臣稍有冒犯也不与他们计较,遂助长了许人的臭脾气。有甚者,以为帝王好欺。
结果,明湛宰了善棋侯、搞瘫襄仪太长公主、禁闭淑媛长公主,系列的手段冷酷凌厉,朝中反倒没了别的声音,时间,文武百官、朝中宗室俱都忠心不二起来,温驯的仿若牧羊姑娘小皮鞭下温驯的小羊羔儿般。
当然,也有为此惊心魂魄、百般为难之人。
不是别人,就是敬敏大长公主。
原本,敬敏大长公主为自己的嫡长子魏峭相订了善棋侯家的孙女为填房,结果善棋侯家出了这样的事。这媳妇,还要不要娶?
如果娶的话,姑娘还得为祖父守孝年呢。
魏峭续娶,耽搁些时日倒没什么。庶次子魏迪可是初婚,去年就是卫太后赐的婚。如今魏迪的年纪本就过了正常的大婚年纪,这会儿,若是因嫡长子耽搁了庶次子,就不知道外头人会说什么了。
其实不必外头人说,就是魏国公都得有意见。
可是,若是先为魏迪迎娶阮嘉睿进府。虽然阮嘉睿面儿上也是个没啥出身娘家的,不过,到底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若是长媳进门晚于庶媳,那之前的安排还有什么用呢?
再者,长媳的身份……其实依着敬敏大长公主的意思,哪怕真的要守孝,咬咬牙也忍了的。不过,敬敏大长公主生于皇室、长于皇室,经过见过的了。
当初,她本想早早为嫡子成婚,还是卫太后拦了下来。
那会儿,善棋侯去云贵的事就是朝廷定了的?
自从善棋侯父子的死讯传来,敬敏大长公主无数次的午夜惊魂,难道卫太后早就知道善棋侯父子去了云贵就回不来?不然,为何卫太后会拦住她为儿子娶善棋侯孙女的事呢?
定是的。
敬敏大长公主反复的想了又想,定是的。她在定的程度上了解卫太后的脾气,卫太后向来是不做则已,做必做绝的人,旦出手,绝不给人翻身的机会。何况,善棋侯要迎太上皇回宫,本身就是对于明湛皇权的挑衅。
卫太后经过仁宗皇帝末年的储位之争,当初为了凤家兄弟能登储位,于政治上,从未手软。如今,关系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卫太后不会客气。
既然卫太后拦住了那次魏峭的大婚,那么,想来卫太后是不想看到她与善棋侯府之间的联姻的。还有点,敬敏大长公主清楚的很,连襄仪姑妈都成了那个样子,既然已经动了善棋侯父子,看来,卫太后与明湛是不打算放过善棋侯府的。
很重要的点是,善棋侯过逝,眼看这大殡都出完了,结果善棋侯府袭爵的旨意还未下来。那么,将来善棋侯府还在不在,都是种未期了。
这样的人家。
难道她要为儿子结户这样的姻亲吗?
敬敏大长公主犹豫了。
敬敏大长公主正在为儿子犯愁,如今,还有人,却比敬敏大长公主愁苦百倍。
此人并非别人,正是收到儿子过逝消息的安悦公主。
安定侯为了时刻把握帝都的风向,从未断过与帝都通信来往,自然获悉了儿子于镇南王府被误伤过逝的消息。夜间,安定侯头发半白。
哪怕老婆厉害,安定侯时不时闹点儿桃色新闻,再沾上家庭暴力啥的。
不过,自始至终,他都只有郑开浚这个儿子。
这个儿子是安定侯二十几年耗尽心血、苦心雕琢而成,况且儿子又份外争气,年纪轻轻的就考中了探花儿,别提长脸了。
在帝都的侯门高第,哪个不羡慕他养了个好儿子呢。
如今,儿子出了趟远差,就这么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哪个能不心伤呢?
顿时,安定侯也没当差的心了。当下就吩咐下人收拾东西,准备带着哭天抢地的妻子回帝都去。儿子出了事,怎么着也得有尸身运回来吧。
再怎么伤心,也得为儿子收殓发丧吧。
夫妻两个泪眼人对泪眼人,还没起程呢,就又收到消息:他们儿子郑开浚没事儿,好着呢,安然无恙,死的是善棋侯父子。
可怜的安定侯夫妇,都不知道要如何反应了。
不过,在淮扬的大地上,如今论起可怜来,安定侯夫妇不过是受了虚假消息的愚弄,还真担不起个“最”字儿。
比起下放到太平县做县令的方慎行,安定侯夫妇还是过的很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只此,早睡~心肝儿~
☆、176
自从把善棋侯等人解决后,满帝都城都太平至极。
明湛也有时间与阮鸿飞谈情说爱了,本来想拉着他家飞飞亲亲我我阵,却发现这家伙有移情别恋的倾向。
这些天,阮鸿飞有空闲必捧着幅美女图瞧个不停,且面欣赏面赞叹,种种溢美之词,听到明湛耳朵里别提堵心了,明湛心道:现在夸画儿上的美女,不定什么时候就夸外头的美女了。这样发展下去,怕绿帽子戴头上,他还傻着呢。
明湛虽然心眼儿小,不过,他不在外头表现出来,还瞎装大度。连休沐的日子,也没安排约会,体贴的叫阮鸿飞尽情的欣赏美女图好了。只是,在用过午饭后,阮鸿飞照旧要拿出古画鉴赏番时,他发现放古画儿的地方,古画儿不见了,倒换了幅别的卷轴。阮鸿飞取出打开瞧,险些笑喷,里面十几个都是明小胖的肖像图。
阮鸿飞瞧了几眼,就听里间儿传出明小胖呜呜嗯嗯的声音,叫了人心里阵痒似阵。阮鸿飞搁下明小胖的美图儿,几进去了里间儿。明湛正摊手摊脚的趴榻上,使唤着貌美如花的小宫女儿给他按摩呢,小宫女手劲儿好,专攻此道,明湛舒服的喔喔直叫。
阮鸿飞挥了挥手,小宫女行个礼,轻手轻脚的退下了。明湛头都没回,哼哼两声,酸溜溜道,“不看美女了。”
“哪个美女,不过是幅画儿罢了。”阮鸿飞在明湛身畔坐下,拍了明湛的屁股巴掌,“再好看,也没你明小胖好看哪。”
“算你有眼光。”明湛反身坐起来,嘀嘀咕咕的抱怨阮鸿飞,“就群胖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该死的赵令严,送的什么鬼画儿来,这哪儿是给我做寿礼呢。分明是来离间咱们感情的。我看,林永裳送的那幅画儿要好的,鸳鸯戏水什么的,吉祥喜庆哪。”
阮鸿飞有时觉着明湛跟个文盲也没啥差别了,忍不住与他分说道,“你别有眼不识金镶玉啊。赵令严这幅可是大画家顾恺之的《女史箴图》,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宝贝,给座金山都不能换哪。”在明湛的熏陶下,阮鸿飞也养成了以银子衡量价值的俗气劲儿,“永裳那是他自己画的,糊弄你的,拿大街上卖不出二两银子的东西,你还搁卧室里挂着呢,赶明儿赶紧的拿下来吧,不够丢人的。”林永裳这混球儿是摸透了明湛的心思,送幅鸳鸯戏水的烂画儿,明湛还偏就特别喜欢,收到林永裳的画作后足夸了半日,搁他们床边儿日日看着。
明湛并不是全文盲,实乃半文盲也。
《女史箴图》的大名,他也是知道的,急忙瞪圆了小眼睛,脸惊诧的问,“啊?那是《女史箴图》啊?”他就见了十几个胖女人而已。
当然古时候人们做画儿讲究神韵啥的,不过,那些仕女图,明湛个都瞧不出好看来,没有半分品味可言。
明湛顿时疑心病又犯了,“你说,会不会是赵令严在大同城里贪污呢。要不,他怎么会有这样珍贵的物件儿呢。”赵令严又不是啥富家子弟,给座金山都不换的宝贝,赵令严怎么会有呢?虽然他瞧不出哪里好来,不过,这画儿很值钱,明湛还是知道的。
转念想,明湛疑神疑鬼道,“那会不会是赵令严自己摹了幅来坑我呢。”
“难道我眼是瞎的。”明湛好坑,阮鸿飞于书画途,堪称大家,自然不会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