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作者:石头与水
量,对于凤景乾本身的安危没有半分威胁,凤景乾微讶,“我没料到,你会说出这些话。”毕竟卫太后是明淇的生母,论血亲远近,甩他这个做伯父的三条街去。
明淇悠悠叹道,“明湛大概是不想您与母亲兵戎相见的。”现在,镇南王府与皇室能保持平衡,其实都是明湛小心经营的结果。如今,明湛病危的消息传来,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包括太上皇。
凤景乾心下动,“淇儿,你有明湛的消息吗?”
明淇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明湛没这么容易死。而母亲她,是永远不会对明湛下手的。”
做为龙凤胎,明淇自认为智商不低,她做事看人的本事,都是凤景南手把手的教着,自己吃了少亏,碰了少壁,学来的。今日今时之地位,亦可说明明淇的资质与手腕儿。
不过,明淇总觉得她看不懂明湛。她唯的弟弟。
当年凤家兄弟千辛万苦杀红了眼方夺得皇位,而明湛好像没做几件事,就轻轻松松的克死四位皇子,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这样的人,会轻易就死吗?
福州城。
明湛也知道了凤景乾要回帝都的消息。
倒不是卫太后特意给明湛送的密信,实则是此消息就刊登在《皇家报刊》之上,天底下没几个不知道的。明湛又不是瞎子聋子,自然也看到了。
头翻着《皇家报刊》,明湛嘀咕道,“先前的事儿早作罢了,如今父皇怎么又要去帝都了?这不是跟着添乱么。要不,我去封信给他,叫他别担心。”
阮鸿飞唇角噙着抹淡淡的笑,饶是人皮面具在脸,眉宇间亦流转出三分风流,引得明湛偷瞧了好几回,阮鸿飞瞅明湛眼,凉凉道,“太上皇回帝都的事传了有八百回了,这次大贱先传旨回帝都,是打定主意要回去看个究竟的。你写信过去,路远耽搁能不能赶得上不说。就是送到了,天子诺,焉有反悔的?”
明湛毫不在意道,“反悔就反悔吧,我还常反悔呢。”
“似你这样的,能有几个?”在阮鸿飞看来,明湛完全把脸当屁股使,怎么得实惠怎么来,毫无帝王的矜持与尊贵。
明湛撇嘴,斜阮鸿飞眼,啐道,“你知道个屁,我那是朴实。朴实,知道不?朴实无华。大智若愚。”
俩人句对句的,明湛就把往云贵去信的心思给去了,只管将心思放在了逗付辛慈上。
明湛发觉付辛慈挺有趣的,他在福州城没事,就掇撺着付宁把付辛慈叫来,然后明湛就开始调戏人家青少年。
从这辈子算,明湛的年纪都没付辛慈大。不过,明湛觉得自己心里年龄比较德高望众,故此,他也就安心的以付辛慈的长辈自居。
按理说,付辛慈能与薛少凉这等冷面将交好,脾气自是不差。
纵如此,付辛慈觉得自己没给明湛搞疯,已是祖宗庇佑。
付辛慈对付宁片孺慕之心,今付宁来了福州城,付辛慈意邀付宁去自己府上住,付宁都未应允。付辛慈为尽孝心,只得日日前来请安。
明湛抓住时机就会逗逗付辛慈,譬如今日明湛忽地在脸上贴了几缕长须,还是飘飘欲仙的那种,付辛慈眼望去,只恨不能戳瞎双眼。
明湛哈哈大笑两声,对付宁道,“付大哥,我瞧着慈贤侄真是怎么看怎么精神哪。”
付宁笑道,“昨晚你才见过辛慈,今又赞他。看来,你俩倒是投缘。”
“那是那是。”明湛摸摸自己的假胡须,笑道,“我知道慈贤侄喜欢稳重的人,故此粘上胡须,好与贤侄说上几句。省得贤侄见了我就跑呢,那腿脚俐落的,真不愧是付大哥的高徒啊。”
付辛慈实在受不了明湛的作派,那叫个庸俗无知啊。也真是怪了,瞧杜大爷温雅稳重的模样,这位杜二爷就是跳脱暴发至极,不说别的,就明湛手上那日日换新的大宝石戒指,仿佛生泊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而事实上,付辛慈听院中仆从称呼阮鸿飞为主人,另呼明湛为二爷。
甭看只是句话,这里面的学问大了。
付辛慈甚至私心认为明湛可能是投靠阮鸿飞的穷亲戚,乍富贵后,心里烧的慌,不出来炫炫富,晚上睡不着觉。
心里这番念叨,付辛慈算是阿q的出口恶气,笑着应付明湛的刁话,道,“杜小叔冤枉侄儿了,实在是昨日天晚了,我在这里,怕是扰了小叔休息。”
明湛叹口气,捏着胡须,脸老成,语重心长道,“你们年轻,不知道长辈的心哪。我听付兄对你百般夸赞,方起了爱才之心。只是若不知你有啥本事,我还真不好往上推荐你呢。你正当雄心壮志的好年纪,唉,可惜还欠几分稳重哪。”
付辛慈简直受不了明湛这本正经的作态,心道,你这小胖子毛儿还没长全的,就到爷跟前儿摆谱儿。牛皮吹的天大,口气不小呐,付辛慈被明湛精神折磨的无甚耐心,笑着打听道,“哦,听小叔的意思,是在官场颇有门道儿了。”
付宁眉心皱,已是看不惯付辛慈如此势利,说出这样无礼的话来。明湛却摇把当年诸葛亮用过的羽扇,脸自得,而嘴上谦道,“不敢不敢,不过是颇得太上皇老人家的青眼而已。”
付辛慈好悬没口茶呛死,明湛又道,“皇上太后,我也是熟的。就是朝廷里,六部九卿,尚要给杜某二薄面呢。”
付辛慈眼珠转,试探的问,“莫非小叔是宫廷出身。”
明湛哈哈笑两声,不再说话。
付辛慈忍不住瞟明湛下面眼,再细观量明湛嘴巴上的假胡子,心道,这位付小叔既没啥文采,口气又能吹破天去,且副暴发嘴脸,身材微丰,听闻太监没了命根子,都难免虚胖呢。
只是,这胖太监来福州城,到底是何来意呢?
付宁也觉得明湛这口气大的没了边儿,原本想斥责付辛慈的话没说出口,反是劝明湛,“小胖弟弟,这些话,可莫要在外人面前说,以免外头人误会。”还以为你真手眼通天呢,还不是仗着杜兄的势力么?若是付辛慈如明湛这样满嘴跑火车,付宁定要教训于他的。只是明湛除了爱吹牛,性子爽快,不乏可爱之处。故此,付宁基于对付家兄弟的好感,提点了明湛句。
明湛不以为意,笑着唤住付辛慈,“慈贤侄,听付兄说你兵法也十分出众,来,跟我说说孙子兵法吧。”
付辛慈再如何老练,年纪在那儿摆着呢。再怎么也不想奉承位来路不明的内官,只是如今在杜家宅子里,便道,“兵法贵在活学活用,当年赵括纸上弹兵,何等厉害,结局如何,不必说了。若是小叔有兴致,赶明儿我请小叔去军营中观摹观摹。”
明湛眉开眼笑,“那可好。”
“小叔这样的身份,介时,我提前知会将军大人声。”付辛慈试探道。
明湛哈哈笑,忽扇两下子,“这倒不必了。唉,你们小孩子不知道,做人哪,最重要的就是低调哪低调。没听你师傅说么,自家人知根底也就罢了,万不能出去瞎显摆,以免叫人小瞧哦。你这孩子,这般大了,还要人提醒,真叫人不放心哪。”
付辛慈给明湛气的险些差了气儿。接下来,付辛慈听了明湛满嘴仁义礼智信加为人处事的教导,并将观看付辛慈练兵的时间定了下来,这才算放过了付辛慈。
至晚间,明湛对阮鸿飞道,“付辛慈并非心机深沉之人,又很识趣。福安侯夫人这时发难顾岳山,不知有何图谋呢?”
明湛对于付辛慈的评价,在阮鸿飞看来倒是公允。比起明湛少时就知道装傻充愣十来年,把凤景南都糊弄过去,付辛慈不过被明湛充大辈儿的啰嗦了几回,就不耐烦起来,的确不像什么城府深厚之人。
至于福安侯夫人么?阮鸿飞笑笑,“女人永远比男人在乎名声,何况此事并没有闹将出来。至于顾岳山,哼,我看他也不只是因为与福安侯夫人的前事惶恐不安?”
“那是为啥?”明湛追问。
“这谁知道。”阮鸿飞伸个懒腰,解开颈间的扣子,“我又不是神仙。”
明湛上前帮把手儿,个劲儿的嘀咕,“大夏天的,还这么长袍大褂的穿着,也不知道装哪门子骚包儿呢。”打发付辛慈走后,明湛就干脆俐落的只着短衫与大裤头儿,凉爽的很。
而且让明湛得意的是,阮鸿飞这伪君子捏他屁股捏了十几回,都快捏肿了。明湛都琢磨着什么时候弄两件性感的内衣叫阮鸿飞穿给他看,搞点儿情趣生活啥的。
“飞飞,我觉得顾岳山这事,还没完呢。”明湛面yy,面又道,“或许福安侯夫人只是开个头儿而已,后面的事与福安侯府并不相干。”
这也是官场中惯用的手段了,虽说是连环计,这环与环之间并非出自家之手,偏又配合的默契十足、天衣无缝,像商量好似的。不知内情者,断然看出形迹来的。
阮鸿飞就着明湛的手去了外衫,心里舒坦的紧,搂住明湛的腰道,“这事并不急,只要顾岳山的尚书位保住片刻,也就够了。”
明湛叹道,“顾岳山用着实在顺手。”
阮鸿飞将人抱到腿上拥着,带略凉意的指尖儿摩挲着明湛的腰,笑道,“顾岳山如今不肯下台,也只是为了保命而已。你当他还真奢望能保住尚书之位?”
墙倒众人推。
顾岳山这堵墙还没倒,只是坏了名声,恐怕觊觎尚书之位的人就得来试试,能不能取而代之呢。
都说帝王无情。
事实上,人们把帝王放在个天平的位子。
凡事,希冀个公允。
哪怕用着再顺手的人,若是帝王自己都有失偏颇,天下间哪里再有公正可言。想到顾岳山,明湛叹道,“我去的信,也不知母亲会怎么处置。”
阮鸿飞抱着明湛,就有几分意动,“卫姐姐在帝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早点儿安歇吧。”
“今天该轮到我了。”明湛双手不老实的拽阮鸿飞的腰带,两只小眼睛里闪烁着色眯眯的光芒,先扑过去咬了阮鸿飞脖子口。
阮鸿飞揉捏着明湛的屁股,皱眉,“你轻点儿。”
“小飞飞,小乖乖,你不就喜欢爷在床上的狂野么……哦呵呵呵……”
结果明湛被人狂野了夜,第二天险些爬不起来,撅着屁股唉哟了半个时辰,埋怨阮鸿飞不知体贴节制。阮鸿飞脸无辜,眼睛里透出融融的笑,给明湛揉着腰,“没控制住,狂野了些。”
明湛喜欢看阮鸿飞这样的微笑,不禁凑上去赏了阮鸿飞记轻吻,大模大样道,“昨日爱卿侍寝,实在辛苦了。”
阮鸿飞哈哈大笑,“陛下圣明。”
付辛慈给明湛烦去半条命,哪怕他再思念师傅,也减少了去杜府的次数。只是如今,付辛慈又添了桩愁事,他想到凤念恩的提议就头大。
付辛慈与凤念恩差了三岁,兄弟两个感情不错,故此,有啥打算,凤念恩也就不瞒着付辛慈,何况这事儿还得付辛慈帮忙呢。
乍听凤念恩的话,付辛慈惊个半死,半晌才回神问,“你是说念雨相中了杜小叔?”
百人百脾性。
在付辛慈看来,凤念恩凤念德挺正常,唯独付念雨,因是家中唯的女儿,简直被宠坏了。平日里与兄长们撒娇也就罢了,现在越发胆大,竟敢议论起自己的终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