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之女免去入宫,此事宣扬出去,说亲的人自然踏破门槛,毕竟若有丞相这硬台子岳父,只需稍一帮持,此后定会顺风顺水。
更何况了,丞相闺女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月,举手投足之间都表明是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两全其美的好事,预示这门亲事更加抢手。
可谁知这相府小姐愣是瞧不上前来提亲的众人,一眼看上了对自个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沈辞,想法设法的偶遇,让自己老爹招沈辞来府上。
一来二去,相府小姐瞧上宁世子这消息不传自开,当事人也没出来解释,更是传的沸沸扬扬,沈辞的态度也模棱两可,不咸不淡不冷不热,并非不理,也绝不显得热络。
这可把大小姐急得够呛,就比方说现在,原本淑女姿态抿唇轻笑的大小姐,余光撇到远处而来的沈辞,眼珠子蹭蹭放光,然后又看见跟在沈辞后面的异性,眼神如利剑,嗖的一下射过去了。
还算礼貌的对旁人报以歉意的微笑,下一瞬脚下生风几步到了沈辞跟前,笑时犹带岭梅香,轻盈灵动,微微欠身:“世子殿下安。”
沈辞惊异她突然出现,挑了挑眉:“杜小姐是属兔子的?”
杜碧云轻呀了声,小手捂口:“殿下怎会知道。”
沈辞:“……”
青颂肩膀一抖,差点笑出声,见那杜小姐莲步轻移至她面前,声音柔弱:“这位姑娘好面生,未曾见过呢,也是来给父亲祝寿的?”
青颂一惊,直愣愣的抬头,瞧着一脸笑意的杜小姐,又看了看沈辞,见后者笑的一脸无辜,当下挠了挠头:“自然是来给丞相大人祝寿,可惜我地位身份浅薄,只能沾世子的光得以进来。”
沾……光?
试问这整个玄京城,谁能沾得了沈辞的光。
杜碧云脸色微变,有些不太高兴,恨恨的瞪了眼沈辞,一声不吭扭身走了。
青颂瞧她又折回去说话,言谈举止与刚才大不相同,表情恹恹,还时不时往这边看上一眼,觉得莫名其妙:“这是谁啊,是我说错话了惹她不高兴了?”
“丞相女儿。”沈辞表情云淡风轻:“与其说你惹她不高兴,还不如说她是对本世子有意见。”
“不过这样也好,有你这尊挡神,估摸就不能过来烦扰本世子了。”
“你拿我做挡箭牌?”
“谁说不是呢?”
沈辞低低的笑了声,瞧见老远过来的丞相红光满面,与朝堂之上板着脸的老古董大不相同,甚至还穿了件黑底金纹的袍子,笑容满面应对着储位来宾。
沈辞伸手,随从立即将寿礼奉上:“你们在这等,本世子示意了才跟着走。”
说罢,便也换了张笑脸,拎着寿礼朝丞相而去,与人谈笑风生,似乎方才表情恹恹的说不愿来的不是他。
这沈辞啊,大概和沈良州是一样的人,又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样的。
百无聊赖在原地等了会儿,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云小将军,云将军怎的没到?”
“家父公务缠身,实在脱不开身,特意请我备上厚礼,来给丞相赔罪。”
嗓音沉稳,似乎只听声音,便就能想象到说话之人,眉宇间必定沉静如水。
“原来如此,近来周边不太平,云将军的军营也必定忙作一团,云将军也要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