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颂喝了水,又缓了一会,天旋地转得感觉才好了些,看清楚给她水的人是六月。
她呆了呆,眼泪就夺眶而出:“六月,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姑娘别哭。”六月给她擦了擦眼泪,又倒了杯水给她,才温声道:“昨儿皇上突然过来,见姑娘不在,发了好大的脾气,殿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跟着害怕,六月还以为皇上会一气之下杀了六月。”
顿了顿,又说:“没想到皇上只把六月关了起来,说没有允许不准出去。”
六月理了理青颂的额前的乱发:“幸好姑娘昨儿没遇见什么事,要不然六月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姑娘,以后可千万不能乱跑了,这可是皇上的眼皮底下,哪能容许这些人耍小聪明,昨儿皇上过来,差点吓死六月。”她拍着胸口,有些心有余悸。
青颂噗嗤一声笑出来,被她轻瞪:“姑娘还笑呢,早上的时候有福公公还来过,把昨儿姑娘蹬掉得鞋袜给送回来了,六月都听说了,姑娘要想六月多活几天,可万万再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六月跟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青颂只管点头,末了拽着她,可怜巴巴的说:“六月,我难受。”
“喝了那么多酒,可不得难受。”六月按了按她的太阳穴,又说:“醒酒汤早就煮好了,怕凉一直给姑娘温着,这就去给姑娘取过来,喝了就好了。”
青颂乖乖的点头,喝了醒酒汤后还吃了几口饭菜,又躺下休息,六月收拾完碗筷回来,她已经睡着了。
六月给她掖了掖被角,又把遮阳帘放下,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小腹坠胀疼醒的,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始终疼的睡不着,爬起身来一看,见到被褥里一摊红色,吓了一跳,摸了摸自己的里裤,上面也有血迹。
青颂吓到了,反应过来后哭的撕心裂肺,门外收拾的宫人全听见了,敲门询问了半天死活不让进,又什么也没问出来,忙找了六月过来。
六月急匆匆的进门,看见小姑娘裹在被子里,哭的直打嗝。
“六月,我生病了。”
六月看她哭成这样,自己也慌了神,慌忙问她怎么了。
青颂哭哭啼啼的起身,指了指被褥里的一摊红色血迹,抽噎的说不出话。
六月看了眼,又看了看她里裤上的血迹,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姑娘,这不是生病了,这是长大了。”
青颂不明白,就听她说:“女孩子都要经历这一步的,才算真正的长大成人,姑娘明年就到及笄之年了吧?”
及……及什么?
“是变成大人的礼仪。”六月边笑着安抚她,边从衣橱里拿出干净的衣物:“及笄之礼过了之后,姑娘也就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嫁人?
她不解,嫁给谁?
六月准备了热水给她沐浴,又讲了很多女子来月事应该注意的情况,沐浴更衣后,又熬了红糖姜水,让她暖暖身子。
青颂倚在床边,手里捧着红糖姜茶,只觉得小腹阵阵疼痛,浑身酸软无力。
她想着六月说的及笄之礼过了,她就可以嫁人了,这让她有些费解,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及笄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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