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看看嘛,这条发带可好看了,上面的图案是你最喜欢的栀子花。奴婢经过一巧娘摊子前看到的。”
锦儿拿着发带在叶欢面前晃了半天都不见其反应,登时慌了,赶紧摇了摇叶欢的手臂,叶欢这才回过神来。
“饭菜在灶台上盖着,我出去走走。”
叶欢想去叶泠那里,看看是不是这白莲花干的,心事重重的她便出了院门,顺便*打算报一下私仇。
锦儿一头水雾,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想了想便还是偷跟上去看看。
如今是七八月份,晌午的光毒得很,即使是不外出,待在屋子里都闷得发慌。
然叶泠那处院子却与共不同。
整个院子是靠水而建的,屋子后还有假山拦风,冬天不冷夏季不炎的。即使是在这七八月酷热的天气,也感觉不到丝毫炎意。
叶欢叹,真是天壤之别啊。
同是嫡女,原配妻子的嫡女她叶欢,住在破破烂烂的小院子里,经常要自己补墙补房顶啥的。
爬床继室后头扶上去的嫡女叶泠,却是躺在靠了软锦缎的湘妃竹椅上,在树下舒服地纳凉。
叶泠面前的檀木小桌儿上,摆满了各色糕点和水果,一群丫环前后侍候着,连抬个手都是丫环搀着的,当真是娇贵到了极致。
要是母亲知道,估计不知在地下会气成什么样呢。
叶泠的娘当年是在母亲身怀六甲的时候爬了叶云安的床,不仅爬了还一夜就怀上了。明明背着自家主子和其丈夫勾搭上了,还当着母亲的面说是叶云安勾搭了她,她是被迫的,求母亲看到她有身孕的份上,不要赶她出府,哭得是伤心难过好不哀戚。
母亲觉得同为女人都不容易,便让人着手准备给叶泠的娘封侧王妃的事。
没多久,叶泠的娘却“不小心”让母亲听见她跟叶云安两人商议如何把母亲休了的法子。
叶云安起初还有些犹豫,叶泠的娘就说既然母亲是个生不出儿子的命,何必让她占着正房的位置。
又梨花带雨的控诉母亲连一个侍妾的名号都不让自己有,还打算药死她肚子的孩子。
怒不可遏的母亲冲进去找两人理论,却被叶云安指责呵斥母亲善妒不够宽容。母亲被气得急火攻了心,提早产下自己,没有撑过去。
这些年她因为“灾星”和“克母”的名号,无人敢上门提亲,生怕沾染上了她身上的霉气。
而后她祭天之前,叶泠还洋洋得意地告诉她,其实她母亲难产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母亲要想被扶正成为正王妃,你母亲就不能挡着我母亲路。所以她必须死!不仅要气得她早产攻心,还下了慢性毒,因为只要她攻心郁郁,就会毒发断气——”
那番恶毒的言语和笑声犹在耳前,叶欢神色顿凝,袖子下的十指深陷入肉,渗出丝丝殷红。
发誓她这辈子不仅要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她还要在之前让这对母女得到应有的报应!
“春芽,这今日的葡萄怎么这么酸?”叶泠刚吞进口中,就吐了出来。表情很是纠结,显然是被酸到了。
春芽赶紧又递上蜜糖儿。
结果不仅没有压下去,叶泠脸色还更加难看了,当即甩了春芽响亮的一巴掌,呵斥。
“贱蹄子,你敢端酸葡萄来让本小姐吃也就罢了,还让本小姐吃这么咸的东西?你是想害死本小姐吗?
是不是你嫉妒本*小姐命比你好?”
这一巴掌下去,春芽的脸都打肿了,偏偏叶泠还觉得打春芽把她自己手打痛了,要春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五十下。
“小姐,奴婢没有!奴婢明明端的是甜葡萄和真的蜜糖儿。”
春芽企图解释,但叶泠根本不信。让人把酸葡萄和咸蜜糖儿给春芽强行塞进嘴去,看到春芽越发痛苦的脸这才解了一半的气。
春芽跪在地上不停地向叶泠道歉,说是她的疏忽,一时间厨房太忙,她可能端错了碟子。
叶泠脸色再次难看,“故意的说成无意,亏得本小姐还好心地把这两碟好东西赏给你吃了。
五十个,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的话,本小姐让他们给你补上十个。”
春芽脸色惨白,但不敢违抗叶泠的意思,颤颤巍巍地扬起了手,朝自己的脸上掴去。
那响亮而又极力忍耐疼痛的声音,趴在屋顶上的叶欢听着十分舒服。
相当年,叶泠仗着自己受宠,让她的丫环春芽掌掴了锦儿整整五十个巴掌,打得锦儿脸肿得差点毁容。
锦儿躺在床上疼得想哭却不敢哭,因为一哭脸就会更疼。
叶欢从碟子里拿了一颗葡萄剥开,放进口中,说了一句“真甜”。
第4章和亲
打到三十多个的时候,春芽的脸已是红得如柿子一般,颧骨位置尤其肿得高,快遮过眉骨了。
更别提她那双手了。
叶泠唇边噙了枚青果,全程悠闲地听着报数,不为所动。仿佛春芽如她眼中,无非一条狗。
很快,春芽的手肿得抬不起来了,嘴角满是殷红,翠色的罗衫上也沾了不少。但是还有五个没打完,只能再扬手。
自己打自己这种事一般人都干不了,叶欢还挺佩服春芽的,至少这方面她绝对是下不去手的。
五十个一完,春芽的脸已经不能算是脸了,比猪头还难看。整个人也是站不稳,直接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