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9节</h1>
我长嘘了一声,难怪她今天会喝成那个鬼样子,看来在这个世上可怜人不止我一个,连红鲤这种人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身世之谜,说不定她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说起来我好像还比她好一点。
“这张图你拿着,到了那边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找到什么线索,记住,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跟我打电话商量,不要擅自行动。”
玉姐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休息吧,接下来的日子估计要吃点苦,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干活。”
我点点头,将玉姐扶上楼休息之后,自己躺在堂屋里虽然脑子一片活跃,可是头一次喝这么多,还是忍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在那天晚上我做了许多梦,梦里有我爷爷,我爹还有我娘。
我本以为这次和上回一样,无法向他们靠近,可是当我满怀欣喜地朝着他们扑去时,竟然一下子就扎到了爷爷的怀里,爷爷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熟悉的烟草味儿让我眼眶湿润了起来,抬起头,就见爷爷宠溺地摸着我的脑袋说:“二娃子,好好上学好好活,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责任,我跟你爹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不要再回来了,等什么时候给爷生个大孙子,就到黄河边上烧纸念叨念叨,爷能听见的。”
爹和娘也都只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我,可是笑着笑着,鼻孔和耳朵里就开始往外流沙子。
第六十七章 三人行
这种恐惧让我一下子惊醒,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透过大门缝隙间射进来光,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还没等我从噩梦中完全清醒过来,就听见门口响起了跑车引擎的轰鸣。
红鲤来这么早?
我皱了皱眉头,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关键酸痛的厉害,跟打了一晚上的架似的,而且这个时候身后的楼梯上也响起了玉姐的说话声:“昨晚梦见了什么,鬼哭狼嚎了一夜。”
“啊?”
我张大了嘴不可思议地拿手在脸上摸了摸,发现还有没有干透的泪痕,老脸一红,心说以后可不能跟红鲤一块喝酒了,误事不说,还他娘的丢人。
听着门口的车已经熄火,好像还有人走了下来,我连忙起身过去开门,发现门口除了站着身穿牛仔短裤和黑色t恤的红鲤外,后面还立着五六个彪形大汉。
这些大汉手中无不拎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在见到我之后齐齐吼了一嗓子:“少东家好!”
我有些尴尬地点点头,然后看着红鲤说:“咋啦,你这是要搬家啊?”
红鲤撇了撇嘴,说:“出门当然要带东西了,咱们这次开车去,我这车不行,你那有什么越野没有?”
越野?
我回头看了眼玉姐,发现她满眼无奈对着红鲤说:“只有一辆小甲壳虫,车子还没有你这些箱子大,要不你再叫一辆来。”
“麻烦。”
红鲤蹙眉嘟囔了一句转过头对那些大汉说:“你们的车留下,待会儿开我车回去,坐不下就用跑的。”
还没等几个大汉说话,就见远远的一辆黑色大越野正轰着油门疾驰而来,当快到店门口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刹车声震的耳膜一阵刺痛。
“小乙,好久不见呐。”
车子停稳之后,门还没开,就听爽朗的笑声从车里传了出来,紧接着一道熟悉的人影就从车里走了下来。
“龙老大?你怎么来了?”
看着来人我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这龙老大上次在盗门掌舵大会结束之后就彻底销声匿迹,也没听见他什么动静,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
龙老大一边走一边笑,“听说小乙要去洛阳,在那里我说话还有点分量,特地来给你送个方便。”
“洛阳贵为十三朝古都,可谓是土夫子满街走,南爬子四处游,有了龙爷送的方便,看来此次前行,要事半功倍了。”
见玉姐款款走出来,龙老大抱拳示意道:“玉儿谬赞了,其实这次是有件不情之请,还请玉儿和小乙能够满足我一个心愿啊。”
“龙爷请进屋一叙。”玉姐微笑道。
“不用不用。”
龙老大豪气地抬抬手说:“就是希望你们这次出去,能多带一个人。”
“哦?”玉姐眉头轻轻一抬,道:“不知是龙爷的什么人,尽管开口便是。”
龙老大朝着身后打了个响指,就见从车上又缓缓走下来一青年。
那人年纪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体型消瘦,面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这小子叫淮北,是我一位好友临终前托付给我的义子,别看他病怏怏的,可是鼻子却灵的很,是人是鬼是妖是尸,提鼻子一闻就没有他不知道的,这次想跟着你们出去历练历练,长长见识,不知道二位可否方便?”
那年轻人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就一直勾着头站在龙老大身边,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什么表情。
我闻言回头看了眼玉姐,就见玉姐微微笑道:“龙爷对我们有救命之人,这个要求我没理由拒绝,只是这一次出去,山高路远,凶险莫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让龙爷有负于故人之托,玉儿恐怕难辞其咎呀。”
龙老大听了哈哈大笑,摆摆手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总不可能一直把他当做温室里的花朵供着,这次出去一切都听小乙的差遣,打也打得,骂也骂得,这小子要是命里真没有这个福分,缺胳膊少腿或是把小命丢在外头,我也绝无二话。”
说着拍了拍淮北的脑袋说:“还不谢谢少东家和玉姐。”
淮北冲着我和玉姐挨个点了下头,算是道谢了。
不知道为什么,淮北这副暮气沉沉,闷声不响的样子不但让我没有产生反感,反而对他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记得刚从农村跟着爹娘去县城上学的时候,我跟他差不多,看谁都觉得自卑,也不敢主动和人说话,整天勾着头,别人跟我说话也只是嗯啊点头之类的回应。
而且听龙老大的意思,淮北肯定是父母双亡才被寄托在他那里,他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当中的心酸历程,可想而知。
“洛阳那边我已经知会过了,你们到了之后淮北会和他们联系,只管放心的去,有什么需要再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