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族人生的野性,这时骑马追来,眼里倒像是都在喷着火。
“抓住秦家人,活的死的都有重赏。”
“抓住秦家人!抓住秦家人!!抓住秦家人!!!”
淳炙阿达容貌俊朗,与宋瑾修的柔和温软不同,那男人,眉眼之上尽是数不尽的风发意气。
他头戴一顶狼皮围帽,耳朵上挂着的是一只尖尖的狼牙。
在追赶途中,还不断的拿着弓箭对准了宋瑾修直挺往前的背脊。
但很可惜,他连续脱靶了三箭。
心下也是有些恼了,也知晓这中原人平日里最爱讲的便是什么民族尊严,兄弟义气。
于是脑子里忽来一计,嘴角便勾抹起几分坏笑,淳炙阿达收了箭,他慢吞吞的在身后扯着嗓子喊了句。
“好一个胆小怕事,缩头乌龟的中原人,下等贱婢,天生就是要给我哈赤族做当牛做马的下等人。”
想来宋瑾修如何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该也不会被这等低级的激将法所动。
秦君恩刚刚安心几分,哪晓得宋瑾修骑着马的手还真就是一僵。
她急了,忙喊一声。
“别中计。”
但为时已晚,宋瑾修骑着的那匹马,已经停了脚。
淳炙阿达见前方人停下,便也对后方追来的人马做了个手势。
大家纷纷都停了下来。
秦君恩身上还披着宋瑾修的披风,她骑着马调过头,与那一肚子坏水儿的淳炙阿达正好对上了眼。
宋瑾修衣着单薄,白色的锦衣在凌冽的寒风之下,衣带飘起,裙摆纷飞。
跳下马来时,还不忘扯了一条秦君恩护腕处系着的红带子,宋瑾修抬手,麻利的将自己发丝系起。
他双脚落在地面,手上那把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剑,还在手里挽了朵漂亮的花儿。
淳炙阿达见状,他满脸傲气的骑在马背上,口气里带着几分嘲讽道。
“这中原人,还真是不经说呀。”
身后的哈赤族人爆发出一阵笑声。
秦君恩皱眉,她正要张嘴骂人之时,身前的宋瑾修却是抬剑直指那淳炙阿达道。
“少废话,滚下来。”
口气本是不善,但在淳炙阿达耳中,却听来是个不痛不痒。
“我们哈赤族人可与你们中原人不一样,我们天生信奉强者为王,物竞天择,能屈能伸,什么道义信仰,都是狗屁,本以为跟着那个死丫头的男人,多少也有些脑子,没想到竟然是个蠢蛋。”
秦君恩皱眉,她骂道,“淳炙阿达,咱们有本事手底下见真章,你只动嘴皮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死丫头。”淳炙阿达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可是同你说过许多次,我们哈赤族人不讲信义。”
说着话,还一边伸起手来示意。
淳炙阿达身后那乌压压看不清数量的哈赤士兵,见状便纷纷搭起了自己手中的弓箭。
“再说行军作战这种事儿嘛,自然是谁胜谁强,又何必在乎什么手段呢?”
秦君恩急了,她忙看向宋瑾修去,轻声喊了句。
“王爷。”
“哦?”淳炙阿达听闻后挑眉,“王爷?中原人的王爷?”
宋瑾修沉眸,却也不言,他倒是也不怕,只在手里提着剑,后又反而往前逼近了拿淳炙阿达两步。
伸手从衣襟里摸出一枚染了血的狼牙,瞧着似乎与淳炙阿达耳朵上挂的那一只是一对儿。
宋瑾修脸上还留了些血迹,他看淳炙阿达在笑,自己便也跟着笑起来。
“中原人不经说,我看你们哈赤族人的废话也挺多。”
狼牙被扔在地上,砸在碎石里发出一声脆响。
宋瑾修道,“你不愿与本王较量也罢,不过这狼牙却可是认得?”
淳炙阿达瞳孔微收,他心里升起不祥之感来,“和耶的狼牙,你把她怎么了?”
“杀了。”
冰冰凉凉的两个字,从宋瑾修口中吐出,倒是听的秦君恩都打了个冷战。
淳炙阿达闻言怒吼,“你说什么?”
宋瑾修笑,他抬手拍拍自己染了血的衣摆。
“就在你们哈赤族人营帐里的床榻上,被本王掐住脖颈,利器刺穿咽喉,临死前还想不明白,前一秒在为她脱衣服的男人,是怎么在下一秒就把她给弄死的。”
淳炙阿达拉着缰绳的手指开始发抖。
淳炙和耶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哈赤族最受众人喜爱与追捧的女子。
容貌美艳,性情豪爽,武力超群,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男人无数。
今日,竟遭了他中原男人的毒手。
淳炙阿达怒吼一声,“混账。”
宋瑾修却听而不闻,他接着道,“就是可惜,哈赤族人这肮脏的血,弄脏了本王的衣裳。”
“混账。”
这回是真将人惹急了。
淳炙阿达骑马往前,只举着自己手里的大刀,便朝宋瑾修砍来。
秦君恩瞧的胆战心惊,她正要喊一句‘王爷小心’时,宋瑾修的身形便已快她一步的闪开了对方挥来的大刀。
说实在话,这等蛮夷之地哪有什么武功招式一说。
无非就是胡劈瞎砍而已,独独厉害的大抵也就是这骑射之术。
但很明显,宋瑾修完美的避开了对方的长处,只用三言两语便激的人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