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清摇头道,“皇都城好几个成衣铺子都送了样衣过来,不过我觉着不大好看,样式和花纹普通又老气,这婚期就在下个月,我现在还正在着急呢,这衣裳要是做不好,过两日的麻烦可就大了。”
进屋里来给二人添茶的丫头听见,便是笑她道。
“那还不是因为小姐挑剔,不过也没关系,毕竟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大事,又何况人家秦少将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皇都城里喜欢人家的姑娘多的是,小姐若是不将自己打扮的好看些,这街头巷尾的可是又有得闲话要讲。”
“乱说,就我哥哥那模样还能招姑娘喜欢?”秦君恩也笑着嗔了那丫头一句道,“有我嫂嫂这样漂亮的嫁给他,怕是晚上做梦都得要笑醒了,不过我倒是知道皇都城有位老师傅的手艺极佳,嫂嫂要是有兴趣,不妨与我一同去瞧瞧?”
“可是这皇都城我都快跑遍了,你说的是哪家铺子?也许我此前去过的呢。”
“你肯定没去过。”秦君恩断定道,“这位老师傅是晋王府专给我们家王爷做衣裳的老裁缝,传的宫里的手艺,非是达官显贵人家连手都不愿意给动的。”
袁清清听闻一惊,她忙忙摆手回绝道,“这等小事,那还是不要麻烦王爷的好,我和孝恩虽是你们的兄嫂,可也没有事事都来麻烦的道理。”
“嫂嫂这是说的哪里话,既是兄嫂,那便是一家人,不过做件衣裳这样的方便事罢了,又哪里说得上麻烦。”
讲到这里,秦君恩便是不管不顾的伸手将袁清清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她道,“既然是时间紧,正好我与王爷的马车就在府门外,不如嫂嫂这厢便随我回去,咱们今日便能定了样式定了尺寸,若是嫂嫂还不喜欢,也正好还能有时间再去别家寻寻。”
王府里的手艺,自也不是外家铺子能够比拟。
毕竟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终身大事,袁清清心下自也是有几分期待。
虽是不好意思,但也幸得秦君恩热情不已,于是在自己几番客气推脱之下,便还是被人给拖上了马车。
在嫁人之前,袁清清知晓秦家姊妹众多,她原是还担心与这些姐姐妹妹们相处不来,毕竟自己是个独生女,从小也是受尽父母宠爱,在掌心里长大的姑娘,多少也怕婚后过的不自在。
心下始终是有几分忐忑,可哪晓得婚期才刚刚说定,这秦家的姐妹们便像是说好了似的,纷纷上门来给她送了不少礼物。
都说以后进了门便就是亲姐妹,这话儿说来诚恳,也是叫她心下尤为感动。
宋瑾修原就是被秦君恩中途变卦给带来的袁家,结果自己手里这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喝完,便是听闻小厮来报。
“王爷,王妃说是有急事要先带袁家姑娘回王府一趟。”
宋承治拿着茶杯的手指一顿,他还没来得及问话。
小厮便又补上一句,“王妃让王爷别着急,她说就一会儿,一会儿她就回来接您。”
这往日里再是胡闹自己也宠着,可现下当着外人的面儿,宋瑾修有些无奈的回头瞧了袁家老爷一眼。
袁家老爷听毕,也只好在一旁赔着笑意解围道,“都是女儿家,姑嫂见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王爷若是不着急,不如老臣陪您下一盘棋罢。”
“倒是,也只能与您再下一盘棋了。”
宋瑾修苦笑,他摇摇头,现下这般情形,也只好与人再博弈一番,借以打发时间。
原是马车也够大,秦君恩就算再把宋瑾修给带上也不碍事,但始终念及她嫂子现下还是个姑娘家,若是与宋瑾修同乘一辆马车,这该得有多别扭多不方便。
于是左右思衬之下,为了自家嫂子能够舒服,秦君恩便索性将宋瑾修给抛之脑后。
“最近府里倒是来了不少新料子,不过王爷前些日子才吩咐过,这是要给您拿来做新嫁衣的。”
前段时日说要定婚期之时,秦君恩便一口咬定一定要秦孝恩与袁清清的婚礼在前,自己才能再嫁。
所以无奈便将自己与宋瑾修的婚事往后拖了去。
婚期后延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多了更多的时间来筹备。
回府途中倒是也正好错开宋承治这个狗东西,刚从马车上下来,秦君恩便欢欢喜喜的带上袁清清二人一同去了成衣房。
这做裁缝的老先生也是跟着宋瑾修多年,后又从东宫迁至的晋王府,多年来只负责为宋瑾修一人裁制衣裳。
这时听闻秦君恩的要求,老先生也是显得有几分为难。
袁清清伸手将秦君恩拉住,她道。
“没关系的君恩,其实昨天我也瞧见了一套挺合心意的嫁衣,若是再过几日挑不合适,我再去把那套定下来就好。”
老先生手里的红嫁衣已经做了裁剪。
秦君恩也认得出来,这是宋瑾修那日画出来给自己看过的样式。
可终是兴致勃勃的将人给带了回来,若是这般无功而返,莫说袁清清,纵是自己也会有几分失落。
于是秦君恩便又问道。
“府上库房这么大,就这一匹红绸缎了吗?这一匹绸缎就只能做一套嫁衣吗?”
老先生摇摇头道,“这料子倒是足够长足够多,不过王爷送过来的图纸,上面明确标注了要给王妃做一条十八尺长的裙摆,您看这款式,我也都已经裁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