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替身算个什么事儿?
还有,皇上对她算比较特殊的?
宋宁进去,秀月就退出来了。宋宁这回长记性了,只把水放那儿,让皇上自己盥漱。
她恭谨守在一边,小心翼翼开口,“我可以睡在帐篷里吗?我昨晚在外面睡就病了,我要是病了就很耽误事儿。”
傅景翊道:“不耽误事。”
她又不是马夫,大不了晕在车厢里,治不好丢出去。
能碍着什么事儿?
宋宁又说:“百姓都说皇上是仁慈的,爱民如子,不会忍心民女受苦受难吧。”
傅景翊竟然觉得她说得对。
这回不再反对了。
高帽子一戴他已经感觉到舒适,再加上她楚楚可怜的眼神,这才是求人该有的姿态。
帷帐里薄绒毯铺地。
傅景翊大发慈悲赏了她一条被子,给她指了块离门帘最近的位置。
灯烛熄灭后一会儿,傅景翊听到一个东西在地上慢慢挪动的声音。
他翻个身,那声音就消停一会儿,见他没动静了,她又开始向他挪动,像个小老鼠一样。
傅景翊开始后悔收留她了,她就不能耐心点,等他睡着再动作吗,这样沉不住气?
萧承书确实找了个很像清辞的人,可是太笨了,比清辞还要笨上许多。
笨也就罢了,还太影响人睡觉。
宋宁摸黑到他床边,摸到了那一叠册子和那个小匣子。
她摸到了以后,还在战战兢兢中,外头突然有人吼了一声。
“抓刺客!”
完了,这么大声音,皇帝肯定马上醒过来还会怀疑她怎么挪到了这里。
宋宁当即跳上了床。
秀月提着火把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激动的宋宁跪坐在床上。把皇上抱在了怀里。
抱着还嚷嚷:“皇上放心!我死也会护住皇上的!”
傅景翊那张脸生无可恋阴郁无边。
秀月瞪了一眼宋宁,禀报道:“是个不知死活偷粮的,已经抓起来了,正在审。”
听到这里,宋宁慢慢松开了抱住皇上的双手,很高兴的说:“那就好,那就好。”
秀月手里的火把照亮了皇上那仿佛吃了苍蝇的神色,那神色别扭又古怪。
“我去打水。”她知道主子准要洗澡了。
傅景翊点了下头,人还是在石化中。
他意外发现宋宁整个人都缠他身上了,居然没想吐?
怎么可能?
宋宁东摸西摸点起了烛灯。
傅景翊深吸了一口气,看宋宁的眼色复杂了一点。
是因为她头发上那股相似的味道吗?
还是因为黑暗之中,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她跟清辞一模一样的声音,所以他不会反感?
宋宁点了三盏灯,帐篷里亮了许多。
她为自己方才机灵的举动沾沾自喜。在皇上展示了自己的勇敢无畏忠心,又毫发无伤,多划算的事。
看吧,皇上现在看她的那复杂的眼神,绝对是震惊而欣赏。
男人都是轻易感动的。
这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吧。
宋宁顺势对他眨眨眼睛,“皇上,我当时来不及想什么,只是觉得皇上不能有事,哪怕剑刺过来我也得挡。”
傅景翊抿唇,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跑到朕的床上来,不准碰朕。”
就刚刚那一瞬间的事,他居然想,他这辈子是不是非清辞不可。
这样想过以后,心里面就撕裂般的痛。
怎么可以替代啊,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带他新生的清辞,那个他忙到深夜,还会在寝宫里留灯等他的清辞。
他时常会咳嗽,太医说他这病要慢慢治,药苦他也不爱喝,她就把药含在嘴里喂他,一喂就是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