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狝时。
如今都是孩子们的主场。
清辞见着崔宽,本想跟他说佑启和绵绵要不订个亲,可是又一想太子跟李月皎处成了那样,便不敢再乱做主,转而问起了佑启的功课。
“教起来困难,像他娘,性子够直爽读书是不行的,”崔宽无奈得摇摇头,“不当官也好,也不是养不起他一世。”
清辞说:“你该找个媳妇了,纳个妾也中,老了总要有人照顾。”
崔宽笑了笑,道:“佑启也会照顾人的,前阵子我告假不适的日子,他把饭菜都端到床前来,一口一口喂给我吃。这孩子懂事特别早,女人哪能有他靠谱。”
若不是秀月当初交代了她,清辞也不会这样热衷于劝他娶媳妇。
崔宽人前看起来一切都好,将自己打理收拾得端正,不比那些有媳妇照顾的差,平日里也都能跟人谈笑风生,职务上也是事无巨细办得漂亮。
可他告病假的次数比旁人频繁,每年都会大病几场。
一病药石无用,就愣生生的躺好来,他会突然的病倒,也会突然的好转。
不知不觉就是十年。
不管是崔宽,还是清辞,亦或者傅景翊,都不约而同的把自己一份特殊的疼爱给了崔佑启。
崔宽突然说:“娘娘,有个事一直犹豫着该不该跟您提一嘴,佑启说三皇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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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射杀太子
话未完,一阵惊呼响彻山间。
“崔小公子受伤了!”
闻声,崔宽头脑发昏,身子晃了晃。
有士兵跑到御前来,急声禀报:“皇上,娘娘,是太子殿下射中了崔小公子!”
崔宽强作镇定询问:“伤势如何?”
“箭支穿透左肩,崔小公子昏迷不醒,正往这里抬过来。”
士兵们的速度已是极快,很快崔佑启就被抬了来,崔宽跟着担架进了帷帐。
清辞一眼就看到了那支仍插在崔佑启肩心的箭,那支是太子的羽翎箭,鹅黄色的羽穗是他的箭独有的标实。
她捂了捂心口,想起秀月惨死的模样,还有自己口口声声答应照顾好佑启,护他一世平安的承诺,一时间有些站不稳。
佑启绝不能有事。
傅景翊扶了她一把,想说些什么,终究化成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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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在帷帐里抢救,时不时汇报险情。
帷帐前,太子跪在那里,面对清辞拷问的目光垂首不语。
他也知道完了。
父皇母后疼崔佑启胜过任何人,不管是皇子公主还是母后的外甥女侄女之类,通通都比不上崔佑启。
傅云从记得那年,绵绵跟崔佑启打了起来,绵绵坐在那里哇哇哭,母后冲进去就只顾看崔佑启受伤没有,仔仔细细问他哪里疼。
父皇也是头一次严厉的对绵绵说,不准跟佑启哥哥打架。
打哭绵绵若是他傅云从,父皇母后绝对都是向着绵绵的。
不管母后得了什么稀罕的孩子玩物,也总归先念着崔佑启。
他在宴席中的席位总是与皇子同列,在公主之上。
孩子们都懂察言观色,也就明白了崔佑启的地位。
崔宽从帷帐里出来,看着太子,开口问:“殿下眼力箭法都是极精准的,为何这回会看走眼射中佑启?”
傅云从抿紧了唇,没有答复。
“说!”清辞厉声道。
傅云从语气很不屑,透着不知悔改的意味:“都已经射中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清辞冷冷道:“你想清楚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们能让我说出什么来,”傅云从仍是满不在乎,“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故意跑到我箭下面来的,故意要害我。”
啪——
傅云从被打偏了脸,这一巴掌,却是来自父皇。
他愣愣的抬起脸,看向父皇,父皇从未动手打过他,也从未这样满面寒意。
可此刻,父皇的眼底是冰冷的。
“拿弓箭来。”
弓箭即刻被呈上,傅景翊握弓引弦,道: